侯在拱门外头何玉连滚带爬地进来:“太、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时烨眼神冰冷地看着皇上:“照顾好皇帝,今后若非重大变故,那些打打闹闹小事也不必来烦。”
何玉哪里听不出来时烨言外之意?方才他就站在拱门外头,将里面情形看得清二楚,也不知太子殿下当真狠下心来不管皇上还是只在说些气话,不过这些事并不是他个奴才能过问。
“是。”何玉战战兢兢,忙不迭应下,“奴才遵命。”
时烨瞥眼何玉,冷哼声,转身便要拂袖而去。
花嫣然还活着时,皇帝便深受她影响,被迫爱着她、被迫关注她举动、甚至被迫接受她还爱着其他男人事实。
原以为花嫣然死,他便能从枷锁中解放出来,却不想他脱下原有枷锁,又套上后来枷锁——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花嫣然,多少次午夜梦回,眼前浮现出来总是花嫣然那张美丽绝伦却冷淡疏离面容。
哪怕他后来那般宠爱宠妃,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从容妃身上寻找花嫣然影子。
这个枷锁太过沉重,无时无刻不像座巨山似压着他,压得他呼吸每口气都是那艰难,也许容妃所作所为,能将他从枷锁中救出。
至于时烨——
时烨笑容逐渐僵在嘴角,他几乎是恨恨地盯着皇上,可是即便他眼神如此直白,皇上仍旧像是感受不到般,甚至连余光都吝啬分给他些。
如今,这皇帝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同他划清界限。
“好,真是好。”时烨后退步,连说几个“好”字,他嘴角动动,倏然恶狠狠地开口,“你可知是谁给你下药?”
不等皇帝有所反应,他便自问自答地道,“是你那个好儿子亲娘,是她给你下毒,是她想要你这条命!”
闻言,皇上紧闭眼角有瞬间抽动,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什都未曾发生过,他用沙哑嗓音说道:“朕知道。”
就在这时,皇上虚弱地出声:“太子。”
尽管时烨气得额上青筋都冒出来,却还是身形晃,顿住脚步,可他没有
他不是皇帝亲生儿子,皇帝可以为种种原因由着他胡作非为,却始终无法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
从前,皇帝捧着时烨,如今,皇帝快死,倒也不必再装模作样让自己那劳累。
慢慢意识到这些事情之后,时烨竟然逐渐恢复冷静。
只是他脸上表情仍旧如同死潭般,寻不见丝毫生气,他扯下嘴角,倏地哧笑声:“既然你这想死,那就不阻止你踏上黄泉路,路走好,们来生也不必再见。”
说罢,他呵道:“何玉!”
“你就爱她到如此地步?你明知道她狼子野心,却依然留她在左右,放任她觊觎你位置,放纵她踩在你头上步步往上爬……”说到半,时烨猛然意识到什,他倏地放缓语调,“还是说,她想法正好如你意,你早就有……”
早就有死心。
剩下话,时烨没能说出来。
骤然间,切明,曾经仿佛隔着层朦胧面纱视线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他直知道皇帝还在介怀着花嫣然救他事,然而他从未想到那件事早已成根针,深深扎进皇帝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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