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那只端着药碗手逐渐倾斜,颜色偏黑药汤悉数涌入温池口中。
温池本来就抗拒这极苦味道,昨晚口气喝完后缓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会儿若桃许是担心药汤洒落,喂药动作较为缓慢,让那又苦涩又难咽药汤在温池口中过遍才滑向喉咙。
时间,温池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泡在那乌黑药汤里,他在药汤里沉沉浮浮,苦涩至极药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他。
他痛苦得快要窒息。
偏偏他被若桃点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仰头张嘴地承受着还有些温热药汤。
若桃是习武之人,平时她压着身上气势,又装得唯唯诺诺,很难让人看清她真实面目,此时她不再隐藏,身上气势如同巨峰般沉甸甸地压向温池。
温池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危险,本能地要往床下跑。
但若桃武功在温池之上,她察觉到温池想跑意图,眼神凛,随即动作极为迅速地伸手在温池胸口点两下。
温池当即僵住,他心知自己被若桃点穴道,焦急之下张口便要求助若芳。
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若桃又在他喉间点两下。
下会毫不犹豫地喝下这碗药。”若桃表情没什起伏,说话语气也很平静,可就是这个样子她,平白无故地生出阵令人心骇冷意,“奴婢知道这碗药不好喝,可奴婢不认为这碗药难喝到让公子如此使性子地步。”
后面若芳也惊呆,她万万不敢相信若桃竟然敢当着温池面说出这严重话来。
“若桃,你知道你在说什吗?”若芳用颤抖手拉下若桃,她感觉有股凉意在顺着她背脊往上窜,“你还不赶紧向公子道歉!”
若桃神情不变,没有丝毫恐慌及惧怕,但她也没有表现出对温池不耐或者其他不好情绪,她仿佛只是不赞同温池不喝药行为罢。
温池被若桃这川剧变脸般变化震到说不出话来,他仰头愣愣望着若桃脸,好久,他才妥协似呐呐道:“不然你把药搁桌上吧,等会儿再喝。”
喝到后面,他已经咽不下去,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汁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浸湿雪白衣衫。
温池鲜少外出,即便之前去晋州待两三年后晒黑不少,但很快又白回来,由于方
他张口发出来全是口齿不清地呜咽声。
温池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眼睁睁看着若桃神色淡然地端着药碗靠近,心里真是又气又急,气是若桃强迫他行为,急是他真不想喝那碗药。
可此时此刻,纵使他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
若桃推开若芳又来劝阻她手,用另只手捏住温池下巴并迫使温池抬起头,在温池极不情愿目光中,若桃低声说句抱歉,随即端起药碗贴近温池嘴唇。
温池还没做好准备,就品尝到股苦涩味道。
若桃想也不想便果断拒绝:“不行。”
温池:“……”
“若桃!”若芳脸白得像纸样,又慌慌张张地去拉若桃,“你疯吗?”
“若芳,你别劝。”若桃冷声说完,再扭头看向温池时,似乎下定决心,“既然公子不想自己喝药,那奴婢来喂公子喝药吧。”
说罢,若桃猛地逼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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