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没有。
他本身就是容纳怨气
容器，怨气在他体内不会消失，只会越积越深，很大程度上，怨气和他力量挂钩，他力量越强，他体内怨气就越多。
在此情况下，被怨气反噬是必然。
唯
庆幸是他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容易失去控制，无论如何他都能保持最后丝理智。
相较起来，这点痛苦算得
什
？不值提罢。
他们就这样僵持好会儿，邪神忍无可忍地说：“你可知这任性后果？”
“知道。”毓秀说完，似有所感地低头看，便看见邪神身上黑气缓慢地爬上他手。
黑气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皮肤，带着邪神独有冰凉气息。
很快，他再次感觉到身体沉重，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拼命把他往下拉，又好像他身下骤然悬空，身体沉甸甸地往下坠。
不得不说，这样并不好受。
邪神不是闭着眼吗？怎知道他在抖？
不过他抖还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他想碰邪神，却生怕自己把邪神碰坏，他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收回来又伸出去……
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直接僵硬在半空中。
但听完邪神话，他不再犹豫，咬牙把手伸进黑气中，并很快摸索到邪神手。
邪神手就放在大腿上，五指微微蜷缩，皮肤冰凉。
往外涌怨气，好几次在他面前失控。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毓秀还是被邪神这副模样吓到。
邪神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眉头紧锁，源源不断溢出来黑气宛若层薄纱将他包裹。
他身形逐渐沉没在越来越浓郁黑气中。
许是感受到旁边毓秀干着急，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下，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你出去吧。”
五十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就在刚才那瞬，他发现自己并非无知无觉，他还是会痛。
只是以前从未有人关心过他是否会痛。
他边想着边摸着埋在自己怀里脑袋，突然注意到怀里脑袋上不知不觉地冒出层青茬。
别看小和尚不怎长个儿，头发倒是长得
好在回生二回熟，次数多居然能够很好地忍耐下来。
毓秀想想，索性往邪神身上靠，他松开邪神手，用力抱住邪神腰，抬起头，下巴抵在邪神胸膛上：“你有好点吗？”
邪神垂眸看他，乱窜黑线模糊他表情，萦绕黑气遮挡他眼神，光影中也看不清他脸上情绪。
但毓秀知道邪神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看得极其专注。
半晌，邪神才抬手摸摸他脑袋：“好多。”
毓秀二话不说覆盖上邪神手背，他手指从邪神指缝间穿过，随后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邪神手。
这下轮到邪神被他突然动作吓到，猛地睁开眼，眸光凌厉：“你在做什？”
毓秀把另只手也覆盖上去，他坐到床边，紧挨邪神，抿唇不语地和邪神对视。
邪神试图把手抽出去。
毓秀赶紧抓得更紧。
“
就在这里。”毓秀说。
“出去。”邪神似乎连说话都很费力气，难得语气这缓慢，“怕吓着你。”
“不怕被吓。”毓秀赶忙回答。
邪神被他这句话逗笑，有气无力地扯下嘴角：“是吗？那你抖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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