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邻居叫黄颖,比他还小岁,也是自己人在北京生活。在家纺织厂做工,距离很远,每天骑着辆破车早出晚归。
两年前搬到这个院里,小姑娘行李多,自己倒腾好久,褚青看着可怜去搭把手。两人就有来往,黄颖心地不错,别帮不上,看他糙汉子过得惨不忍睹,时常做点吃送过来,衣服破什也帮着补补。
褚青重生后,也没断来往,小姑娘着实不错,对她就像对着自己妹子似。
会儿吃完饭,他烧壶水,烫烫饭盒。
不管哪个年代,穷人娱乐生活总是很贫乏。褚青吃饱肚子,闲着没事
这切切,都那顺其自然,没有点波浪起伏。
但今天他有种感觉,似乎选择拍电影,从此就会走上条完全不同路。
“咕嘟咕嘟!”
饭盒里传来水开声音。
褚青回过神,也不怕烫,空手把饭盒转移到桌上,又拿来碗炸得很咸很浓鸡蛋酱,舀勺伴着面条,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这都是能卖上价钱好东西,个月烟钱就不用愁。
褚青脱皮夹克,里面是件灰色毛衣,当然原来可能是棕色,也可能是橙色,质量是很好,厚厚毛线都被磨薄还能穿在身上。
“唉!”
褚青躺在床上,两条长腿伸展开,只觉得全身上下阵轻松。
要说这房子他最满意就是这张大床,他米八三个子,吃得不顺口,身子却健壮,小床还真睡不下。
自己样,为它而砸上自己切。
有些人觉得它是生命,有些人只当它是份工作。
……
夜。
个破败小院里,几间平房就像不规则积木样,歪歪扭扭地垒在块。
他对吃向不挑,能饱就行,何况这酱他还觉得很美味。
褚青会做饭,手艺还不错,但这酱不是自己做,是别人送。
“咣当!”
院门响下,然后就是“哗啷哗啷”推自行车声音,褚青看下墙上挂着破钟,八点半。
应该是那丫头回来。
屋顶长长地垂下根电线,吊着个昏黄灯泡,已经足够把整个房间照亮。
他感觉今天过得很奇妙,不是因为有人找他拍电影,他真没觉得拍电影算什事情,只当赚笔外快。
他感觉奇妙,是因为自己这个选择。
上辈子他从没主动选择做什事情,好像切都是自然发生,自然结束。
学习不好,自然就考不上大学,那就只好回家接手老爸修鞋店。手艺练得好,生意自然就好,买房子,还攒点钱。到二十多岁,自然就娶媳妇,亲戚介绍,长得般,性格很好。他们没谈过恋爱,但两人过得很舒心。后来又有女儿,家三口,再幸福不过。
褚青回来时,顺手在房东家窗口下煤渣里扒拉几块大,塞进自己屋子小炉子里。
会儿,火旺,通红地烧着炉盘,屋子里也有热度。
褚青拿过个饭盒,里面是早上剩面条,坨坨凝固体,往里倒点水,放在炉子上加热。
这是间只有十平米屋子,除个铁炉子,就只能安置张床和套桌椅。
他没什行李,只有几件旧衣服堆在床上。角落里是几十个压扁易拉罐,还有几个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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