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呆道:“这就完事?”
那老师笑问:“那你还有啥事?”
“不是。”褚青道,“是说不用办入学手续啥?”
老师道:“不用,你们交完学费,们这边已经登记在册,今天确认下是本人就行。”
又补充道:“下午两点,定别迟到啊,有些事情要跟同学们说下。”
楼前是块小空场,摆着两张桌子,只有位老师坐在那负责登记接待,后面很寒碜地拉着米横幅:表演系进修班报到处。
字小得可怜。
老师是个女,看样子有五十岁,长得却是温善。
“同学,你来报到?”
褚青道:“嗯,是。”
他们身上穿跟脸上样好看,他们很爱说话,很爱笑,很爱交朋友,三三两两地凑在块,认识或不认识,相熟或不相熟,都架不住番热络和细细打量。
这些年轻人,全身都波动着股子让褚青羡慕活力和骄傲。
青春,本就是用来逼人。
褚青现在就有点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
他像过自家楼道里那个酸菜缸样,从撮撮青春旁边溜缝挤过去,然后总算找到进修班指引路标。
9月8号,是褚青到中戏报到日子。
说起来都好笑,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老贾提起这个事,拖拖拉拉有年时间。不是说褚青非得跑到中戏上上课,就变得高端牛逼怎,而是他真心想学点东西,也为满足下从来没念过大学小虚荣心思。
想到这个,他就又想起王彤。
自过年到现在,两人次面都没见,只通几回电话,对方也知道他现在有女朋友。其实王彤不怎忙,他也不怎忙,但都默契而理智地保持着这种避免冲动距离感。
褚青站在中戏门口,盯着这学校门脸瞅好会,敞开棕墨大门,顶上还有古檐,两侧漆柱,上面挂着牌子,门口还蹲着俩小狮子。
褚青看看时间,正好够吃个饭
“你叫什名字?”
“褚青。”
老师翻开册子,找到他名字,又看看身份证,问道:“你住校?”
“不住。”
老师随手递给他本蓝皮书,笑道:“下午两点,到这里楼教室集合,别迟到。”
进修班和统招不样,需要提前报名并交齐学费,对学生管理也松,愿意住校交笔住宿费就可以住,不愿意住也随便你。
“被青春,撞下……腰。”
这个“下”字,定要风骚地抻下,才显出你很懂。
褚青哼着上古世纪迪曲,空着两手,顺着箭头晃悠到栋两层小楼前。
看样子应该是栋教学楼,戳在校园某个偏僻区域偏僻角,外观跟它位置样低调。古灰色墙体,斑驳淋漓,连爬山虎都懒得上去。
这副门面,跟东棉花胡同样逼仄,光看这个架势,他还以为自己要进是地主大院。
在门外往里面瞅,看不清全貌,像古人家遮遮掩掩风格,似乎很狭小样子。结果跨进门里,眼光敞,偌大……
好吧,果然很狭小。
98届新生入学,也是这天。
从门外五米直拉到门内二十米咨询处,这条线上站都是粉嫩粉嫩小帅哥和小妹子。中戏每年招人都不多,刚刚填满门口,不拥挤也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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