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儿都是按对卖,有二十对,四十对。”
褚青稍想想,道:“四十,来五对。”
服务生喜道:“您稍等,马上给您送上去。”
五对,就是二百块钱,范小爷看得莫名其妙,但也没阻止,问:“你今儿这舍得花钱,给那胖子?”
褚青笑道:“给那老爷子。”又捏住她手,问:“歇够没,咱走吧?”
“这位大伙都熟悉,张文顺张先生……有认识有不认识,学生叫郭德纲,相声界个小字辈。”
老郭在台上开始贫,张老头稳稳地压住场,不时蹦出几句蔫吧唧又恰到好处捧哏儿,从容淡定,平凡中大见功夫。
褚青直觉得这老头比于大妈要捧得瓷实,于大妈那叫卖萌,而且男团里面那些个人,也只有这老爷子才能压得住郭胖子。
从98年后期开始,老郭男团就不像头几年那难,三人就要撑上场,天才挣十块钱。现在跟北京剧场茶楼这片,也有点小名,团队成员涨到十来个人。不过还是勉强维持,每人每天能挣上二三十块钱,这就算不错。
这货在那巴拉巴拉地说,褚青听会觉着不太好笑,基本功倒是扎实,只是这会风格还没成型,大多在照搬段子,而且显得很刻意,远不如后来自然顺畅。
“你认识啊?”范小爷问。
“不认识不认识。”褚青忙道。
范小爷斜他眼,伸手就要掐,这家伙经常对某些陌生人表现出种若有若无熟悉,偏偏还死不承认。
“哎呀看看你。”褚青攥住她腕子,掏出手绢给她擦擦油乎乎手,捏着手指根根很仔细,道:“喝茶时候不能吃羊肉,来吃块槽子糕。”
“不爱吃。”
范小爷正无聊要死,忙点点头,于是他起身结账,出门,在门口回身瞧,见匾上三个大字:广德楼。
那边服务生把花篮送上去,十个太多,摆不下,就摆半,然后在每个篮子上披个红缎子条,意思说,这是对儿。
老郭和张文顺
要说他见过那多幼年期明星,多是抱着种路人心态,但对老郭,是真挺喜欢。当然,只是喜欢他相声,至于这个人,也说不上好或坏,只能说太精,反正他是不太想打交道。
与之相比,褚青更佩服张文顺,社里所谓四老,张李刑王,说实话另外三个本事真心般,还属张老爷子活儿最好,而且品性流,可惜去得早,没见着真正辉煌时候。
他偏头,小声叫过服务生,问:“你这有花篮没?”
服务生明显呆,过后才反应道:“有。”
“多少钱个?”
“那听相声。”
范小爷往台上瞄瞄,个跟猪头肉似,个戴着小眼镜,歪着个膀子,抱怨道:“有什好听啊?”
褚青拽过她,搂在怀里蹭蹭,笑道:“你现在不听,以后可就没这地儿买二十块钱票。”
“来人不少,头排都快坐到台上,后边……”那胖子调低话筒,说句开场,然后手搭凉棚瞅瞅,晃着脑袋道:“后边那二位,您跑这搞对象还是听相声来,哎呀,考虑下这种身材感受……”
丫头看前排纷纷回头,连忙从男朋友怀里坐回原位,又把口罩戴上,眼睛眯成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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