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
样，好？”她
食指拨弄
下嘴唇，眼里又露出那抹熟悉笑意，调皮而温润，重复他刚才没问出来话。
“
，还那样吧。”褚青道，语气带着肯定，“还行。”
“哦。”王彤轻轻点头，真很轻，因为幅度太大，嘴唇就会撞到手指上。
说完这几句，两个人又没话，眼神不定，往左，往右，往下，偶尔会对视
秒钟，又马上游离开，继续方才散乱。
刘仪伟伏在桌子上，小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们，他也制作过不少电影，看过很多演员现场表演，但这样子气氛，有点搞不清究竟是表演还是真实，奇妙得让他不忍心打扰。
这丝东西，正是他戏里想要那种感觉。可以说，在瞬间，吕乐就认定男女主角必是他们无疑。但毕竟刘仪伟在场，该试戏还是要试。
“行，人齐，咱开始吧……”他考虑片刻，又道：“也不给具体情景，简单点，你们俩呢，就是好几年没见，今天偶然又碰上，剩下自由发挥，想怎演就怎演。”
吕乐站起身，凑到刘仪伟身后，把空间留出来。手扶着他老板椅，死盯着前面这俩人，声音极低，居然还带着点战栗，喃喃道：“来吧，来吧。”
空气中变得很沉默，时间也从容下来，缓慢流淌着，似乎能看得见它影子。
王彤手从脸颊滑到下巴，慢慢转头，食指抵着下唇。这样子坐姿其实有点别扭，她腰也往右边柔和地拧点，眼睛仍然没在直视他，偏出个很美角度，问道：“你那头怎回事，又剃？”
“……”
那声姐，哑在喉咙里，目光却摔碎在她红衣服上。
“还麻烦你跑趟，辛苦辛苦。”吕乐笑道，女主角是前几天才定，已经试过次戏，这会为配合男主，又把她叫过来。
王彤先跟刘仪伟摆下手，才笑道：“瞧您说，都应该。”然后转向褚青，问：“你不给让座儿？”
他连忙站起来，挪到沙发右边张板凳上，她走过去，坐在他原来位置。
那种字句间小心翼翼，隐隐试探，缠绵在眼角眉梢熟悉和陌生……不光是他们彼此间分秒流淌放缓速度，连旁观者也能感受到这种安静。
从她进门，褚青就没吱过声，这会应个字：“嗯。”
“什时候长出来让看看，就没见过你留头发样儿。”她笑道。
他摸摸脑袋上毛茬，也笑道：“这得个月吧。”说着顿顿，问：“你最近……”
王彤合下眼睛，又睁开，打断道：“不是说别问。”
“呵……”他无奈地笑笑，微微摇头。
“哎，你们认识？”刘仪伟奇道。
“嗯，认识。”王彤右手撩下头发，露出细长脖子，落在宽松领口里。
她脸朝着刘仪伟方向，留面四十五度甚至更为吝啬侧颜，只能看到稍耸颧骨和微翘唇边。再往上，是窄窄眼角，就像在井口遗漏那角天空。
褚青看着她，不带任何掩饰。她睫毛忽然波动下，身子往前伏伏，伸出手，轻轻拄着脸颊。
吕乐兴奋起来，他敏锐捕捉到这俩人之间牵扯着丝细细腻腻东西，让他们不停在原地踱步。想接近，却恐惧，想走开，又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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