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当然不会客气，骂得华仔跟三孙子似
，直接戳人家伤疤：“你丫不把手插裤袋里摆Pose能死啊？”
亏得他脾气好，并不在意，就是非常痛苦，想改变以往习惯，需要很长过程。就这样熬
许久，才慢慢学会
种新表演形式：自然。
用他自己话讲：原来做名好演员，不是去演戏，而是在戏里做人。
所以呢，刘德华后期大大拓宽可塑性，老杜功不可没。这也恰好证明，杜琪峰是什
追求导演。
褚青没接触过港岛制作团队，更不清楚人家风格要求，何况他只是个龙套，就想着中规中矩，试试水便罢。
总不能说，按照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理论，以及正常思维逻辑，作为名智力满值人类，如果看到个逗逼，那他即时反应，就是叹气。
好吧，其实褚青心里特别奇怪，因为他觉着自己演没啥错误，不晓得为毛被喊咔，但又不至于跟导演硬顶。
“呃，就是，就是自然反应。”他随便编个理由，又道：“下次不会。”
“不不不！”
老杜连道三个字，问：“是讲，你既然懂得叹气，为什不加些鄙视表情？”
“重来！”
“Action！”
这次他拧拧眉毛，眼神凶冷几分，然后才做扬下巴动作。华仔接得非常迅速，又冲琴匣努努嘴，满脸二货德行。
接着，褚青环顾四周，见有那多食客，不禁垂眸叹口气。
“Cut！”
y？”
“OK！”
“Action！”
这场戏是讲，杀手托尔干掉目标，跟委托人拿报酬，还特意学《墨西哥往事》操性，鼓捣点文艺范。
刘德华靠住吧台，抱着个二胡拉拉扯扯，虽然生疏，还真成调子，应该专门练过。褚青则把那灰白色密码箱放到桌上，歪着个膀子。
但老杜抽风般亲自指点，他瞬间就明白，哦，导演想要是这种。
“……”
褚青眨眨眼，忽顿片刻，不被察觉地笑笑，道：“好啊！”
……
话说刘德华82年出道，拍戏无数，之前表演风格就简单俩字：耍酷。
后来到99年，他溜粉也溜够，便想转型做演员。于是在拍《暗战》时候，主动要求杜琪峰给些指导，并表决心：可以改，你试试看。
几乎是同时，第二声响起。
现场人全怔怔，老杜虽然,bao躁严格，这种情况还是极少发生。胶片尚没烧掉格，就NG两次，不免暗自嘀咕：那个大陆仔要倒霉！
“你刚才为什要叹气？”杜琪峰都站起来，问道。
“对不起，导演。”他先表明虚心谨慎态度，接着就立刻犯愁。
你叫怎答啊？
本段是三机位，号拍华仔，二号拍青仔，三号拍全景。
就见刘德华斜斜脑袋，咧开嘴，露出再熟悉不过褶子笑容。这货演杀手，就是个神经病，跳脱张扬，贼招人烦，想鞋底子抽丫那种。
褚青也盯着对方，微微扬扬下巴，示意他麻溜滚过来领赏。华仔却扭头，冲吧台上琴匣努努嘴，表示你可以放到那里面。
“Cut！”
刚拍俩镜头，老杜就喊停，拎着导筒道：“那个打手，表情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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