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宝道：“弟，今儿就送你回家，你看咋样？”
孙伟偏头瞅着他，气息越发微弱，道：“今儿才几号，还没开钱咧。”
“嗯。”孙伟低低应道。
“你去毬吧！你想娃儿他妈
吧？”他照着对方
脑袋，就呼
巴掌，笑骂道：“哎，你老婆长啥样？”
孙伟也第次露出笑容，腼腆道：“不好看，嘴大。”
“噫，人家都说嘴大女人，在床上可能干呐！”
褚青眯着眼睛，似亲善似阴冷地瞄着他，嘴里却依然扯淡：“你这出来，就不怕老婆跟别人睡？”
“不，不用。”
孙伟勉强道：“趁
还有点体力，赶紧拍，上去，就不知道还敢不敢下来。”
“……”
李杨攥攥拳头，顿片刻，迅速起身道：“准备准备，马上拍摄下条！”
刘永宏撑着站起来，利索地扛好摄影机，王宝强和胡晓叶帮忙拿板散光……空间本来就小，又挤这
多人，王彧最苦逼，他几乎是蜷在角落，趴在地上做收音。
不停地NG！NG！NG！全是技术性错误，就这仨人铲煤装车，仅仅十秒钟镜头，硬是拍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搞定骡兄，大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地。
“青子！”
“宝哥！”
“阿伟！”
着下井机会干掉他，然后冒充他亲属，领取矿主抚恤金，也叫封口费。
做成笔买卖，就有几万块钱，两人平分，再寄回老家给自己孩子念书用。
孙伟是李杨朋友，特意过来帮忙，他扮演角色便是个受害者，其实也是元凤鸣爹。
在井里拍戏，不可抗拒因素太多，谁也不晓得哪块震下，哪块响下，哪块刷刷掉石头，哪块又有骡子叫。
没错，就是骡子！
“俺村男人都出去打工。”
“你看你那熊样！”
旁边王双宝，听着两人对话，可怖地咧咧嘴角，慢腾腾起身，拎把镐头回来，又重新蹲下。
就听褚青继续道：“哎，你想不想回家？”
“咋不想咧！”
没有什监视器，没有什场记，切条件都归于那份最原始、冲动电影热情。
李杨站在摄影机旁边，猛地挥手，道：“开始！”
三位演员蹲成圈，王双宝捧着水壶喝口水，又递给孙伟，道：“弟，你也来口。”
对方接过去，小小地抿下，显得精神不振，垂头丧气。
褚青操着口地道河南腔，道：“咋啦？想家？想娃儿？”
导演连串招呼，问道：“怎样，还行？”
“行！”王双宝脑袋汗，纯属闷，点头应道。
“没问题！”褚青体质最棒，受到影响也最小，仍然很轻松。
不过孙伟就太明显，脸色都有点变，没吭声，只是摆摆手。
“阿伟，还是上去休息下吧。”李杨很担心，不由劝道。
人家正规煤矿都用车往外拉煤，这里用骡子拉，逼仄井里愣挤进来只大牲口，都觉着特诡异。
但李杨非要拍啊！
OK，那就拍吧，只是骡兄貌似很紧张，直不配合，要瞎动弹，要打响鼻，要摇头晃脑。这些还算好，最恶心是它拉屎。
拉屎啊！在两米多高、三米多宽、四百多米深地方拉屎啊！
那个味儿，简直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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