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杨做决定,先不用管。如果在下午开拍之前,那人还没好转,自己就进去探探路子。
王宝强则被强制性地换房间,去跟鲍振江挤挤。这傻小子挺不愿意,自己虽然害怕,直觉却异常敏锐,本能地觉得,那人正处于某种很微妙状态,就像被层层思绪裹成茧硬壳,左冲右撞地找不到出口。
他其实特想在身边陪着,看破茧而出那刻。
……
林徽因在《悼志摩》中谈到件事:
“哎哎,动动!”王宝强忽提醒道。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只见那条大腿慢慢地挪到床下,紧接着,那个平日熟悉无比男人,第次露出身形。
没做什特别动作,他就是在走路,从床边到过道,从过道到桌前,从桌前到窗口,再原路返回,然后又圈圈绕。
他似乎在模仿种步伐形态,或驼背,或屈膝,或耷拉着肩膀,几乎每走两步就换个姿势。更惊悚是,他做这些动作同时,嘴里仍然在念念叨叨。
九点钟整,冬日上午太阳显得苍白无力,费劲地透过窗帘,镀出抹浅白色稀薄光域。
开封,宾馆。
帮人挤在房间门口,没敢紧挨着,大概隔半米远,那门也没有全敞,仅是微微开条缝子。
李杨打头,眯着眼睛往里边瞧,窗帘拉着,光线很暗,昏昏沉沉中只看见床角,以及床上搭着那条大腿。
刚才王宝强过来找自己,没头没脑地就喊句,说大哥好像疯。他还以为是开玩笑,但那孩子言辞凿凿,不由得他不紧张。
而这会,他已经观察好半天,腰都酸,也没瞅出啥意思,便小声问道:“这不挺好?”
徐志摩在伦敦求学时,适逢有天大雨,他猛然扯着正在校舍读书源宁往外跑,说是起到桥上等着看虹。源宁呆若木鸡,不从,并劝他也不能去,说英国湿气重岂能小看。徐志摩没等他说完,便溜烟跑得没影儿,继续冒雨到桥上,等着看虹。
之后,林徽因问徐志摩,怎就知准会有虹,到底在雨中等多久,虹看到没有?
徐志摩说:“完全是诗意信仰”,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好吧,们姑且将这件事
而就在这小片光域中,那个人幽灵般地穿梭折返,那张脸,也不停地掠过晴明与黯淡,最终由迤逦变得晦暗。
干人看许久,方缓缓退下,转到另房间开会。
感觉特愁人。好不容易把事件平息,资金重新注入,甚至比之前条件更好,偏偏组里核心人物,又莫名其妙地抽起风。
他这种情况,让大家很懵圈,不知道是犯病,还是魔怔,抑或如何如何。所以没法对症下药,只得你言语地胡乱猜测。
不过,有点倒是肯定,他保准是受到刺激,至于受刺激后,他究竟想干什,没人晓得。
“不是,导演你再等会儿。”
王宝强有点急,忙道:“他从昨儿就开始嘟嘟囔囔,直到现在,有时候好,有时候坏,说啥点都没懂。”
“嗯?”
李杨怔,又上前贴近耳朵,过两分钟,果然从屋里传来阵念经般声音。细细碎碎,很小,很连续,根本听不清内容。
他回头看小伙伴眼,鲍振江等人显然也听到,不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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