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小区庭
先把袁蕾送回家，褚青和范小爷开着车，慢慢压在空荡无人大街上，夜深风寒，路灯迤逦。
两人心思都很微妙，他们已经习惯
现在生活方式，冷不丁
听，天马上就要亮，没有想象中兴奋，反而有些无措和惶恐。
就像扇大门即将敞开，你要面对个完全陌生世界。
不远路程，他足足花二十分钟。回到家，开灯，抬眼便是三个大行李箱摆在客厅里。
“困
？”他问道。
褚青想想，道：“好像，好像是没有。”
“呐，这就是窗户纸。”
那妹子继续给俩半文盲上课，道：“2000年有个同行，写姜文和地下电影，最后搞得自己写检查，而且通报批评。可这会
发那篇稿，只是内部检讨。什叫内部检讨，简直扯淡，走形式。官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扭扭捏捏地说，啊！咱们别提对错，就当你这事没发生过。”
“这就是放开！不然你以为那些记者吃饱撑，敢去接你机？”
袁蕾讲得兴起，胖脸都红扑扑，道：“现在情况，平媒和网络基本没问题，你已经见光。但对公众来说，所谓解禁与否，还是得看电视台。不过那帮人比们谨慎多，不见兔子不撒鹰，都憋着呢。”
场双重开放，这是主流趋势，谁也改变不。上头发话，底下人只能过犹不及，而不会力不从心。”
“然后说人，电影局新当家叫童刚，这人以前采访过，虽然官僚气，但还算明时务，有魄力。你这事，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而且是小问题。现在中央班子都换，电影局前任那点破事，根本不足提。”
“咱们再说你，青哥，别小瞧自己，你现是国内演员在海外最有影响力那拨。电影产业既然要搞改革，搞开放，那就得树典型，找标准。可以说，你就是典型，就是标准。咱们啊，非常简单，甭管什事儿，只要碰到特殊时期，那肯定就特殊解决。”
“……”
褚青和范小爷都听傻，盯着这胖乎乎妹子指点江山。
“不困。”
范小爷摇摇头，伸手拽过箱子，道：“你睡吧，收拾收拾。”
“也不困。”
他脱外套，屁股坐在沙发上，帮忙整理东西。
西装、礼服、内衣裤、袜子、避孕套、小吹风筒、牙具、奖杯、证书……样样地被拿出来，分别放好。
“那们怎办？要不要做些公关？”范小爷接茬道。
“等！什也不用做，等这拨热闹过去，等再次风平浪静，等他们心里有底，确认没事之后，自然会巴巴地贴上来。”
袁蕾摊手，盖棺论定道：“到时候选择权就在你。”
……
凌晨两点钟，三人才从两味爷出来。
袁蕾喝口茶，缓缓，道：“现在就是特殊时期，你就是特殊解决。那会儿你被封杀，是硬性招安，这会你拿影帝，就变成软性招安，其实都样，都为他们脸面，你还得感恩戴德。”
“那，那你刚才说就差层窗户纸是咋回事？”范小爷好容易理清思路，又问道。
“呵……”
袁蕾笑笑，反问句：“你们回来时候，不是碰到好些记者？你们注意没，里面肯定没有电视台记者。”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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