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青捧着只杯子，默默喝着廉价
饭后茶，不吭
声。
所谓正统斯氏体系，他从书中读过些，基本原则就是人物至上，老辈演员多数是这个套路，浓郁鲜艳，棱角分明。
但他欣赏好演员，是梁家辉那类，从冷到暖，分毫之间，几乎感受不到突兀变化，皆有自然过渡填充。
而陈道明又不样，在角色身上极容易显出强烈自
感，套用句坊间评价：陈道明演什
都是自己。
“可是，如果你直不满意呢？你要全剧组陪着你玩？”
“……”
褚青瞬间卡壳，敢情是这原因。
陈道明不禁笑
笑，又道：“对，看《无间道》里你表演，不太像国内路数，反倒是香港演员那个风格。”
“呃，也觉得夸张点。”
菠菜炒鸡蛋属于浙菜，这种搭配在北方人看来很古怪。褚青以前没做过，但厨艺相通，看着挺像那回事。
除这道，他还煲个鱼头豆腐汤，味道亦比较清淡。没什酒肉，俩老爷们就捧着碗白米饭，吃得喷香。
陈道明也适时表现出，对冯小刚那号爱吃剩饭主儿品味赞赏：这小子厨艺果然不错。
两人没像泡方便面那天有些客套礼数，边吃边聊，从个人经历到家庭生活，再从家庭生活到工作体会，居然发现很多共同点。
比如，都很宅，懒，好清静，讨厌应酬，对媳妇儿独无二……陈道明追杜宪那会儿，他只是天津人艺个小演员，为不跟对方两地分隔才考上中戏，而杜宪已经是央视播音员。
好吧，褚青还比较赞同，所以对他所说美好，呃，
他略微不好意思，解释道：“在香港呆两年，感觉这边电影都有套本土表演模式。不像学校教那种，什体系，什方法，就是批批演员蹚出来，纯靠摸爬滚打，随学随用，它不定正确，但定好看。所以拍《盲井》可以完全按照想法，拍《无间道》就不会，那样显得太不协调。”
“哎，其实你这个挺有意思。”
虽然他叙述得有点含糊，陈道明却秒懂，道：“譬如说，们那会儿学都是最传统苏联体系，之后就进入段很混乱时期，有支持苏联，有支持德国，还有要把梅兰芳加进课程，闹好久才安静。到现在，学生听得都是杂糅版苏联体系，跟们那时候不样。就像你讲，他们学东西更好看，观众更爱看。”
“那您觉着，哪种要好些？”他问道。
“无所谓优劣，别人东西能有市场，那就是对；坚持美好，也不错。”对方笑道。
用他自己话说：什都不是时候，她看上，那是她伟大，不是光荣。
啧啧，褚青深有同感。
很快，两人填饱肚子，没急着收拾，就坐在餐桌旁继续聊。而褚青终于忍不住，提个刚才就想问问题：“您白天拍戏，怎不看监视器呢？”
陈道明瞧他眼，道：“基本不看自己戏，特别是拍摄过程中，以前总有导演叫，哎，道明，你过来瞅瞅怎样……说你觉得行，那就行，没什意见。因为过去看，肯定就要重拍。”
“那就重拍呗，不满意当然要重拍。”他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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