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某栋住宅楼三层,个黑乎乎人影从小窗口爬出来,极为灵巧地站在边沿上。面朝里,背朝外,两手紧紧扒着,螃蟹样作壁虎游墙状……
而小窗口里,还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那边张望,随着对方动作,身体也不断颤抖,不知是冻,还是冻。
墙上那人很顺利,很快就游到半。
从这头到那头,约摸有三米远距离,前后都好爬,就是中间有个拐角,两边落空,视线还受阻,特危险。
眼瞅着他蹭到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扒着棱边,然后腿绕过墙体,往那边搭下。
他方要接着下,猛地顿,打开窗户就探头看。
经过番飘飘忽忽目测,尿尿都顾不得,丫几步就跑回门口,喊道:“冰冰过来,从这儿能进去!”
“哪儿啊?哪儿啊?”
范小爷嗖地就飞到跟前,也伸脑袋瞧瞧,道:“能行吗,有点不靠谱呢?”
“没事啊,肯定能过去。”褚青扬起下巴,感觉特屌。
她甩甩脚,把那两只拖鞋踢出去。
“哎呀不用,你穿着吧。”
“那人只。”
她又伸腿,费劲巴拉地勾过来只。
“去二楼。”
褚青把给她拽回来,道:“报个屁警,在以前你这叫流氓罪,得判个几年。”
“判几年也比明天上头条强!”
她噘嘴,不情不愿地收腿,继续蹲。
过会儿,褚青又噌地站起身,她吓跳,不爽道:“你要干吗?”
“想尿尿!”
沉默。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但他们只能沉默,因为无论灭亡还是爆发,你见过就穿条大裤衩子,外面直接套件大衣吗?又或者,里边条半透裸体纱裙,再来件波西米亚风格长外套?
初春夜晚很凉,楼里虽然不灌风,仍然死冷死冷。两人并排蹲在门口,没钥匙,没电话,紧紧依偎,互相觉着是二百五。
妈蛋,你跑出来干锤子?
“啊!”
另外那人,突然鬼叫
……
这是个高档小区,嗯,总之很高档。
分作两片区域,片是高层住宅,面积较小;片是多层住宅,都是那种大户型,四室二厅之类,六楼封顶。
每家都有个大露台,突出楼体很多,侧是卧室窗户,侧是楼梯间窗户。而楼梯间窗户与露台之间,还有两道不相连边沿,大约脚掌宽。
正值午夜,依旧是月黑风高。
褚青踩着那只左脚鞋,高低不平地走几步,发现自己特彪,这不有病吗?
“行,你穿吧!”
他重新踢回去,光着俩脚跑进楼梯间。
里边空空荡荡,棚顶节能灯还是那副欠扁德行,不明不暗地照着这块地方。褚青PiaPia下楼,待到缓步台时候,扭头往窗外望眼,见夜色迷离,苍茫片。
“嗯?”
“……”
“……”
诡异安静之后,范小爷问:“你去哪儿尿啊?”
“楼梯间。”
“那你走远点,股味儿,给你鞋!”
妈蛋,还不是你跟吵架!
妈蛋,你把绑上!
妈蛋……啊啊啊,这辈子都烦死周迅!
范小爷抓抓头发,实在受不自己二逼画风,猛地站起来,道:“要去报警!”
“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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