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样？”冯导咧着牙花子问。
“啧！”
葛大爷蔫蔫儿地咂巴
下嘴，虽然没说话，心里明显美着呢。
褚青则边看边琢磨，好容易跟高手搭戏，难免暗自比较。前面那些还好，算旗鼓相当，但最后那下，哎哟！人家慢慢悠悠地
挺身，倒像是山巅拔地起，统领几十号人马
大贼头，瞬间就有感觉。
单凭这个，他就不得不服。
葛优声音陡然变，立时急促有力，全无半点老态。
“哼！”
他半推开门，方要出去，忽回头笑笑，道：“都是吃大轮，狼多肉少，想加双筷子，也得颠颠自己老骨头。”
“砰！”
话落，人即出。
“Action！”
场记打板，就见那扇小门敞，褚青不急不慢地推着葛优出来，后者依旧到左侧站定，驼背垂头，却没吭声。
“你还真下本钱啊！”
褚青微微弯腰，打量对方几眼，又用那种乡村老师手势扶扶眼镜，道：“啧啧，连老人斑都弄出来。”
说着，他就要去碰。
冯小刚想来想去，决定将王薄台词做些变动。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他便召集几位编剧连夜奋战，总算没耽误正常拍摄。
其余部分不用管，主要是跟黎叔搭戏情节，好让双方语感保持致。这种临时改戏行为，演员最容易懵圈，因为你得重新酝酿、揣摩。
褚青呢，也没有多少工夫去熟悉，幸好葛大爷遍遍地陪着对戏，状态才没落跑。
次日下午，摄影棚。
今天并无周迅和王宝强戏，只有李冰冰、尤勇、廖凡几个在候场，加起来有不到分钟镜头。
……
“啊啊啊！陈曼就是个疯婆子！你知道她刚才拿什吗？条两米多长蛇诶，过来就要缠
身上！”
“哎，你晚上几点收工啊？回来带条鳜鱼呗，想吃松鼠鳜鱼。”
“告诉你啊，
原本构图是左右，非常平衡，现在右边无人，就留大片空白。镜头好像还生怕观众不清楚，很微妙地停停，显得画面愈加失衡。
而片刻后，葛优却动。这动，瞬间Hold住全场焦点，只见他慢慢转身，盯着门，双肩再起，就挺直背。
“好！”
冯小刚顾不得摘耳机，猛地蹿起身，拍着巴掌道：“有意思！都过来看看！”
随即，那俩人凑到监视器前，回放遍刚才表演。
“哎哎，新技术，新技术！”
葛优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把他扒拉开，哑着嗓子道：“你那小胡子也不错，整体造型特搭配。”
“比不得你，就没装过五十岁以上。”
褚青随意踩几步，身子侧歪侧歪，边往门口走边道：“哎，怎瘸来着，这样？这样？”
“嗯嗯，脚再拖点地！”
话说跟两个月之前相比，那姑娘要自信多，没事就拽着葛优扯淡，浑身透着股城乡结合部艳俗气。
大家忙忙碌碌，到九点钟左右，仍在那两节车厢隔间内。
张黎已经架好摄影机，心里却略感不安，不停瞧着周围小伙伴。但从他们表情上得知，大家与自己相同，谁也不晓得这片子会变成什样。
相反，冯小刚倒是信心满满，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歪，十足要看场好戏。
“各人员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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