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吉普贴边停稳，两人下车，姜文悄没声地瞄
眼，又继续眯着。
“呕！”
“呕！”
王彤俯着身子，连连干呕，却没东西吐出来。
褚青手给她拍着背，手不停挥动，示意后面
车直接走。好半天，她才直起腰，抚抚胸口。
王彤眨眨眼睛，叹道：“可惜那电影还是没能上映，不过也挺好。”
“呃……”
他挠挠头，却没有接话。
说来奇怪，《诗意年代》拍完这
多年，褚青都没想送去参展、发行，似乎旦被别人知晓，只属于两个人美好世界就会崩塌。
“唔！”
现在就自己个，好嘛，明摆着告诉人家：正面上
！
……
天晴，微风，有云朵飘过。
黄绿斑驳旷野向四周延伸，空空无迹，歪歪扭扭乡间小路上，缓缓驶来列车队。有面包，有吉普，有货车，首尾相连，尘烟飞扬，就像条脏兮兮土蛇。
他们要去个很偏远很偏远村子，是费尽心力找，缺水，干燥，充满剧烈不安分，以及数不清窑洞。
要飞去美国搞定《速度与激情3》，媳妇儿也得扎进《墨攻》剧组，只能年底再见。
话说《天狗》人员配制，包括导演——姜文，摄影——王昱，桃花——王彤，孔青河——黄渤，孔银龙——王千源，村长——刘子枫。
原本竞争人选姚安濂，或许气质有些儒雅，不符合乡村干部画风，便被姜文放弃。而扮演天狗儿子小演员，老姜则找个七岁小朋友，叫王真。
由于褚青不想分心，便把制片活计让给公司人员。这部戏投资预估千二百万，演员片酬基本没花，全砸电影制作上。
以前他挺纳闷，为毛《站台》那种片子都得要二百来号人团队，整得跟吃饭似。现在明白，大多是扯淡。
“给！”
他递过瓶矿泉水，待姐姐漱口
两人正聊着，就觉车子猛地震，跟着便是颠颠簸簸地前行。王彤忽地皱眉，显然不太舒服，强忍着过这段破路，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
“姐，没事吧？”褚青见状，不由担心道。
“……”
她靠着椅背，紧抿着嘴唇，只是摆手不语。
“哎，停下。”他赶紧吩咐司机。
褚青、姜文和王彤，坐着最前边吉普车，老姜靠在副驾驶，正闭目养神。
“哎你看那边，翻过山就是吕梁，过吕梁就是汾阳，那会就从汾阳直接去郫县，呵，那顿折腾！”
后座，褚青指着远处抹青山，给姐姐讲着往事。
因为《小武》和《站台》关系，他对山西始终有份特殊感情，好几年没来，今儿故地重游，心里还挺欢快。
“嗯，晃都六年。”
摄影、灯光、化妆、收音、场记、道具就占三分之二，这些人又带各种走后门徒弟OR助理，才看着满满当当。
可以说，个剧组起码有二到三成人是混饭吃，脸大屁股就得蹲个茅坑，从来没有专多能时候。
褚青自己建组，首先就规避这些东西，硬生生给压到八十人，经费又缩减不少。
即便如此，他还有点担心。
当初拍《鬼子来》，可是有五家公司联合投资，共两千万，愣没兜住那个坑货，最后超支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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