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放声大笑,捡起地上三本书,如获至宝拥在怀里,踏着晨光而去,口中高呼道:“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嶮巇、昼夜寒暑、身心疲劳,心赴救,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晨光下,他影子越拉越长,王长老回头看去,那矮胖身影,竟然有些高大起来,王诚呆呆看着他们背离相别而去,忽然瘫倒在地上,看着破旧亭子,不知道想些什。
今日长亭中,杀人名医平指,死于陈昂之手,活下来,只有济世神医平指。
自己面前卷崭新医书,再次翻开,却见其上尽是针灸,药草,引导,练气,经脉,阴阳辩证之学,与刚才器官、循环、血管、微生物截然不同。
却见个个未干笔墨,书写着自己种种未见妙论,更有数种望气、诊断妙法,望闻问切,无不是开家之先河,平指只觉得自己所见所闻,生所学,竟然未曾超出此书潘篱。
“中华医术,源远流长,气势滂溥,觉察小病于毫末之时,调整人体与未发之际,强身健体,百病不生才是医学追求,正如扁鹊所言。依武学之道,阐述四时变化,阴阳升降,欲以中医之道,使天下人人身强体壮,百病不生,又想备述人体气机变化,三宝之道。”
“只是这等宏图,非人能所为,只愿此书刊行天下,启发世人,是以医学昌盛,万象更新!”
陈昂看着平指眼睛渐渐明亮起来,身体也渐渐有生气,微微笑,高声念着段平指书写医案,然后又用锋利言辞,将它剖析,针对平指手段,更是寥寥数语,述其医理、因果,所言无不中第。
平指听渐渐入神,听到某些地方,更是忍不住出言,或是赞同,或是反驳,也都切中要点,甚至以刚刚看过两本医书上观点,进行分析反驳,陈昂也和他讨论,两人兴高采烈,不觉间,夜已过,金乌东起。
“平兄!”陈昂起身挽着马,站在长亭外,“有言,请君静听!”
“时之盛也,时之新也,此乃医学之盛世,正是天机始动,万象更新,百家争鸣之时,平兄天纵奇才,当凤兴夜寐,做这盛世弄潮儿,为中华医学披荆斩棘,为后人开大道,以阴阳述人体,成盛世大医,不让先贤!”
“如能超越于,开医家又新天地,幸甚!必将向平兄叩首求学。平兄为医者,当莫忘初心,求得大医精诚!”
平指看着陈昂策马远去,耳边忽然响起昔日声稚嫩声音,字句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等,皆如至亲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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