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淡淡道:“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吃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这是《南华经·天地》篇典故,说是只有无思虑、无明目、无言辩,若有形若无形‘象罔’才能得道,‘象’若有若无、昏昧不清,是片混沌,因此得道最自然方式只能是以气合气,方能在有无、虚实相生中同于大通。
陈昂引用这段话,自然是想说明,黄裳懵懵懂懂之间,精通武学道理,是‘象罔’样,若有若无、昏昧不清得道方式,自然而然高深道理。
“你阅览《万寿道藏》,本已将道学大道然于心,等到智慧发蒙,就能自然而然精通天下最高深武学道理,要知道,武学中最精深道理,不在江湖秘籍之中,而就在天下道学,佛学里。”
“达摩通佛经,而知绝世武功,逍遥子读《南华》,而生逍遥绝学,上古以来,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圣人贤者,无师自通,可见这天下道理,就藏在天地间,为圣贤所备述。你并非是无知武学,而是直通武学大道,得其神,而忘其形。”
翰林院院子里献上藏书,堆起来有两层楼高,赵煦甚至不得不派出刚刚整肃完成殿前司都禁军,日夜看护这些珍贵藏书。
每日,送往龙图阁供陈昂翻阅古籍,就高达三千卷之多,大内汇集大儒,更是多达上百人,前来抄录书籍学子,有上千人之多,龙图阁直学士黄裳,甚至不得不打开废弃宫殿,供抄录学子们居住。
黄裳捧着捆废旧竹简,在狭小窗台之上,艰难辨认着上面文字,有疑虑地方,他就会把那段文字抄录下来,这样记载,他面前已经积累厚厚沓。
旁边名头发花白学者疲倦放下手中古卷,他吹灭身前鱼油明烛,小声对旁边人说:“官家派兵日夜挑衅西夏,如此擅开边衅,非明君所为啊!”
旁边那人还未搭话,就急忙起身道:“陈学士!”
黄裳伸手茫然道:“自
“见过陈学士!”
陈昂缓步从旁边走来,他微微朝两人点点头,看到旁校对黄裳,嘱咐道:“你和过来!”黄裳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陈昂旁边,“学士,可是经典部校队有问题?还是练气,治道部,神鬼部、妖异部有异样?”
“你先和起去见官家,有要事嘱托你。”陈昂缓缓道,他看黄裳眼:“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你日夜苦读,奉命校对《万寿道藏》,已经得道经真意,粗看你时,内外功已经颇有火候,只是其气太粗,密胎漏,有个博广,而缺精度,本应该在琢磨经典,十年内必将有成。日后可谓集道学之大成者!代武学宗师!”
黄裳听,震惊拱手道:“下官听云里雾里,有时确实能感觉自己两肋风生,身轻体蓄,但下官仅仅懂得些吐纳调养功夫,内功外功,道家服食引导,虽然精通,却从未习练过。只是得些养身延年气度罢,谈何武学宗师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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