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封君是指国君把县或邑赏赐给有功文武功臣或王室亲贵,受封者即以受封地名称为“某君”或“某侯”(也有不以地名而另为名号者),如商鞅封于商,称为“商君”。封君在封邑内只收租税,没有行政司法权。
当时楚悼王任用卫国人吴起为令尹,进行变法改革,虽有富国强兵功效,却大大损害贵族们利益。阳城君衔恨吴起入骨,等到楚悼王死,便借回郢都吊唁之机,联络楚国贵族,预备杀死吴起。吴起进宫治丧时,受到阳城君等人围攻,情急之下,躲到楚悼王尸首边。贵族们拥而上,射杀吴起,并将他车裂肢解。但在围杀过程中,
讲和,然后两国联袂攻打楚国。楚威王用令尹昭阳之计,假意援救韩国,令韩国与秦国绝交,之后又拒不发兵,结果韩军大败,被迫臣服于秦国,韩国太子韩仓也到秦国做人质。韩宣惠王深恨楚国背信弃义,因此而派出刺客行刺楚威王也是情理之中事。
广场上尚滞留不少民众,好奇地围过来看热闹,闻言纷纷指斥韩国国君手段卑鄙低劣。却有人嗤笑出声,道:“这韩国人是不是也太笨,派人行刺还要带上自家兵刃,好让人知道刺客来历身份?”
说话是名二十岁上下年轻男子,身材魁梧,张四方脸,浓眉大眼,高鼻厚唇,面黑有光。
孟说扈从楚王多年,自有番阅人之能,见这男子意态飘逸,有气雄万夫之相,立即生警惕之心,走过去问道:“足下是谁?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楚国人。”那男子点也不慌乱,悠然答道:“是赵国人,姓主名富,是个商人。”
孟说虽然半信半疑,但眼下要办事极多,时不及细细盘问那主富,命人先将刺客押下。
扑倒刺客褐衣男子也被卫士扣留在旁。孟说走到他面前,见他神态安详,穿着身极粗糙简陋褐麻衣裤,脚穿草鞋,不由得愣,问道:“你是墨者?”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在下墨者唐姑果。”随即朝孟说躬身行礼,道:“腹巨子命代问宫正君安好。”
墨学跟儒学样,是当世显学①,风行天下。它反对儒家“爱有差等”,提倡兼爱、非攻,主张以兼易别,使天下兼相爱,竭力反对战争,认为攻伐是天下之巨害,理想是“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墨者奔走于烽火中,抑强扶弱,虽枯槁不舍,由于富有牺牲精神,最讲究信义承诺,在人们心目中有良好形象,深受尊敬。墨家在各国均有不小势力,其首领称为“巨子”,具有至高无上权力,腹巨子即是指现任巨子腹。
①秦始皇统天下后,儒、墨同遭焚书之祸,骤然衰落。不同是,汉代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跃而为官方哲学,统治中华民族两千余年。而墨学则在汉初由衰而亡,成为“绝学”。
孟说本人虽不是墨者,却是墨家第三任巨子孟胜孙子。当年孟胜与楚国贵族公子豫友善,公子豫被楚悼王封于阳城,又号阳城君①。楚国向不欢迎墨者,大力排斥墨学,仅仅是因为墨家第任巨子墨翟曾与公输般论战,阻止楚国攻打宋国。但阳城君却极欣赏墨家道义,接墨家巨子孟胜和弟子到阳城居住,待若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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