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说道:“不是有意怀疑田君,只是窥测和氏璧人不少,秦、齐都是天下强国,秦国既然能出动墨者,齐国难保也不会有所行动。田君可有跟令尹提过,他在前晚到过齐国质子田文府上?而且走是后门。”
昭阳道:“噢?”他略微惊,立即露出沉重神色来。
孟说见天已大亮,便道:“南宫正不如暂时留在这里,还有点事要去办,稍后们再商议令尹府上禁卫事。”南杉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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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说遂独自赶来十里铺客栈,虽然他早已经撤回监视腹兑和司马错卫士,但尚未告知二人唐姑果被杀消息,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还是要早些告诉他们才好。
,赶来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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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说已指挥守卫将大门封闭,并分派人手往墙根处来回搜索,防止盗贼跳墙逃走。见昭阳带人赶到,忙上前请罪,道:“孟说不得令尹号令,便擅作主张,请令尹君治罪。”
昭阳道:“宫正君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孟说道:“和南宫正发现那可疑人后,便立即赶来前院,守卫说没有人出去过。那人应该还在府中。”
几近客栈时,远远见到名墨者正在大门外徘徊,虽然戴着帽笠,看身形却分明是上次见过田鸠,忙奔过去。田鸠略回头,抬脚便走。
孟说急追几步,叫道:“田先生请留步,并无恶意,只是有要事相告。”
田鸠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等孟说走近,才冷然问道:“你是谁?”
他大约三十出头,比孟说要大上几岁,但脸如黑炭,看起来毫无表情,当真可当得上墨者“墨”字。说话口吻也诡异之极,音调平平,毫无起伏。
孟说道:“在下孟说,是楚国宫正。”田鸠道:“
昭阳道:“好,孟宫正,你负责外围,不准人走脱,本尹和南杉负责搜寻府内。”当即召集人手,大盛灯火,与南杉各带队,分南北两边搜索。
鸡飞狗跳地折腾大半夜,却是无所获,没有人承认自己去过后院。昭阳由沙场征战起家,也是个极有决心人,重新搜查遍,将府中所有人都点名登记,还是没有发现那个所谓可疑人,既没有多人,也没有少人。
孟说见昭阳虽然恼恨,却并不如何惊慌,料来和氏璧藏在个极妥当地方,当即道:“如此,很可能就是令尹府上人。”有意无意地朝南边代舍方向看眼。
昭阳道:“孟宫正是怀疑田忌?不,不可能,他是本尹至交好友,当初他在齐国无立足之地,被逼得逃来楚国,是本尹将他引见给大王,他才有这十五年衣食无忧。”
他说是事实。也许田忌到哪国都会受到热忱欢迎,但那只是因为他曾经在孙膑支持下连败魏军,威震天下,诸侯国争相迎他为座上宾,无非也是想任用他、利用他军事才华。但田忌为人忠义,即使被齐王猜忌、被迫逃亡,依旧心怀故国,从未为楚国效过力,无论楚国对齐国、魏国用兵,还是与韩国、秦国作战,他都保持着中立。如此个吃白饭寓公角色,还能跟王子公孙样,在楚国享有封邑,则完全是出于昭阳维护。在昭阳看来,他与田忌倾心结交,田忌自然也是诚意回报,断然不会借来昭府做客之机打和氏璧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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