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芈却没有回答。转瞬之间,外面院子中再无声息,行人竟是尽数离开。
孟说将剑插回鞘中,俯身捡起那枚精巧容臭,收入袖中,随即出来宅邸。走不多远,正好遇到队巡城士卒,便指点他们去前面宅子处理唐姑果尸首,自己则朝王宫赶来。
孟说路走得极慢,也许是因为心情沉重,也许是有意迁延。到库门询问卫士,才知道公主行早已入宫。
孟说心中矛盾,只在宫门前徘徊不止。过小半个时辰,南杉率领卫士出来。孟说心中登时紧,上前问道:“宫中出事?”南杉道:“没有啊。”孟说道:“没有?怎会呢?”南杉道:“确没有。”
他觉得孟说今晚很有些怪异,不但神色焦虑,说话也是语无伦次,但他素来不爱多管闲事,又着急去会媭芈,便招呼声,率领卫士自去。
你真认为是派刺客刺杀太子?”清澈眼睛里满是泪水,实在令人心疼。
孟说勉强硬起心肠,道:“本来根据唐姑果口供,只能证明大王和华容夫人不是行刺目标,公主只是有嫌疑而已。可公主将证人绑来这里,用私刑拷打致死,愈发证明公主心中有鬼。加上刺客徐弱本人也是被公主杀人灭口,口供、事实俱在,不由得臣不信。”
江芈举袖抹把眼泪,道:“好,就算这些坏事是做,是指使徐弱行刺太子。可你明明答应过,要永远保护,你这快就忘记?”
孟说望着她泪眼婆娑样子,时心情激荡,不能自已,当即解下腰间容臭,塞回到公主手中,道:“公主,对不起,这个还你。”随即退开两步,拔出腰间长剑,横起剑锋,便向自己颈中抹去。
江芈扑上来,抱住他手臂,哭道:“你宁可死,也不愿意保护?”孟说道:“公主犯国法,臣无力相护,只好以死相谢。”
孟说便朝北面寝宫赶去。路见到宫人们均已换上素服,开始为华容夫人服丧。
华容夫人尸首从纪山运回
江芈道:“不要你死。你死,就再也看不到真相大白那天。”
孟说心中动,迷迷糊糊地想道:“公主言外之意,分明是说她是清白。可她当真无辜?王宫中人人都说她有女子容貌、男儿志向,勇敢果决,她完全可能做出这些事来,眼前唐姑果尸首就是明证。可她为什不让死?死,她就可以继续掩盖真相,只要处理掉尸首,就没有人知道是她派人打死唐姑果。不死,就会立即进宫向大王禀报真相,她多半会因此被囚禁,最终被赐死,公子冉、公子戎也会被流放,再无染指王权可能。无论她母女二人之前如何辛苦谋划,都会就此化做泡影。可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让死,难道她对是真心真意?”
他正想要问个清楚,江芈却就此放开他,凄然道:“全心全意地对你,你却怀疑,伤透心。”蓦然脸色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愤愤道:“孟说,要你记住今晚!你辜负,决不会原谅你。”扬手将容臭抛在他脸上,转身走出去。
只听见外面侍从抢过来问道:“公主要去哪里?”江芈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王宫去。”
家奴问道:“那墨者尸首要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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