媭芈和甘茂到大堂后,莫陵被拷打得体无完肤,依旧不肯招认。
甘茂道:“会不会是追赶过程中,那颗宝珠不小心从包袱中掉落?”媭芈道:“这不可能,因为宝盒还在,不见只有宝珠。”莫陵听见后便嚷道:“定是这甘茂拿走。”
他抢劫随妪包袱在先,诬陷见义勇为甘茂在后,又有谁还会相信他话?为追获随侯珠,大司败熊华便命人严刑拷打。莫陵被打得死去活来,终于忍受不住,道:“是小人偷盒子中宝珠,半路丢给接应同伙。小人愿意招出同伙姓名和住处,但在那之前,小人要见孟宫正面。”
孟说根本不认得莫陵,却不知道他为何唯独要见自己,料来必有深意,便跟随小吏进来刑
叹道:“筼筜做出这样事,点也不奇怪。当年虽然他犯国法,但毕竟曾有大功于楚国,先王派人将他诱捕,黥面后驱逐出城,他心中有怨啊。”
孟说道:“那君上可知道要如何才能找到筼筜?”熊发道:“当年若不是说能替他在先王面前求情,筼筜本来是可以从容逃走,不必多受黥面之辱。自知对不起他,别说跟他失去联系已久,就算知道他下落,也不会告诉你,请宫正君体谅。”
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也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幸好王宫中有不少老卫士见过筼筜,他又被黥面,寻找起来应该不难。孟说便来到大司败官署,请善画小吏在木板上画出筼筜样貌,到城中张榜通缉。
刚交代完毕,名小吏匆匆地奔过来,叫道:“宫正君,那盗贼指名要见你。”
孟说大吃惊,道:“你们已经捕到筼筜?”小吏道:“筼筜?不,是莫陵。”
原来随妪昨日来官署报案,称当日她被莫陵抢劫,幸亏甘茂见义勇为追回包袱,但她回家后才发现包袱中传家之宝只剩下盒子,不见宝珠。
大司败熊华问道:“你既然遭抢,为何夺回包袱后不当着太伯面检点财物?事后再来报官,可是口说无凭。”
随妪不得已,遂咬牙说出实情,道:“只因为那盒子里宝珠是随侯珠!老身若是当众查验,就等于是告诉旁人,随侯珠在老身手里,这不等于要将们随国镇国之宝拱手送给楚国?”
熊华这才知道对方是随国人。随国被楚国灭亡后,上到国君,下到贵族,均被强迁到郢都居住,但随国镇国之宝随侯珠却早在随国陷落前丢失。虽然楚王怀疑是随王事先藏起随侯珠,但反复搜查,直没有找到珠子。想不到在随国灭亡百多年后,与“和氏璧”并称为“二宝”随侯珠居然再度重现于世。
熊华对此案十分重视,当即将随妪软禁在官署中,连夜派人提出盗贼莫陵审问。那莫陵只说抢到包袱就立即逃走,后来又被甘茂追上,路扭打,根本无暇查看包袱,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偷拿宝珠。熊华料想随妪不惜,bao露随侯珠下落也要来报官,当是真有其事,便下令用刑拷问,酷刑用尽,莫陵也不肯招认。是以熊华今日早又派人去请媭芈和甘茂来官署作证,是让莫陵无可抵赖,二来也想问问媭芈有什好法子能寻回随侯珠。当然,珠子寻到后不会交还给原主随妪,而是要献给楚威王,作为另件楚国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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