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安慰老仆,心中却暗道:“已经让官署发出筼筜图像告示,郢都是天下第大城,城中人烟稠密,他脸上被刻墨字,本领再高,也不可能不被旁人看到,如此毫无踪迹,多半是有其他原因。”
思忖番,便赶来王宫,找到医师梁艾,问道:“可有什法子去掉脸上墨字?”梁艾立即本能地露出警惕之色来,道:“孟宫正问这个做什?”
孟说见他反应怪异,料想他在赵国为刑徒时,多半也受过黥刑,而今脸上不见半点墨迹,当是自行医治痊愈,忙道:“正在追捕杀死唐姑果凶手,他受过黥刑,应该不难寻找,但这些天始终没有他踪迹,怀疑他是不是用什法子除去脸上墨字,所以想请教医师。”
梁艾道:“就是那怀有鱼肠剑神偷筼筜?”孟说道:“是。”
梁艾道:“嗯,大王也很厌恶这人,好,看在这点上,就告诉孟宫正。确是有办法能去掉刺字,只是这法子有些古怪——即取活水蛭条,将枚生鸡卵
与楚国绝交。
越国位于楚国之东,与楚国有着漫长边境线。对楚国而言,东邻有越国,北邻有齐国、韩国、魏国,西邻有秦国。而对越国而言,自从吴国灭亡,楚国就成唯邻国。越国欲重兴霸业,只可能从楚国身上开刀。楚国深知此点,因而从来视越国为心腹大患,直有心拔掉后院这枚楔子。
些楚国大臣见新越王无疆派使者送来措辞严厉国书后,立即上书,称无疆指使刺客徐弱行刺在先,拒不遣送质子在后,请求楚威王派兵征讨越国。
这些最先上书大臣其实都是善于奉迎阿谀之徒,揣度若真是无疆派刺客射杀华容夫人,楚威王恨其入骨,虽因太子槐之请勉强放其回国,心中并不痛快;如果无疆真像自己声称那般无辜,那楚威王就是有意令江芈公主说刺客承认背后主谋是无疆,这正是兴兵越国前兆。比较起来,后种可能性还要大许多,因为知情人都知道公主在华容夫人遇刺次日就去屈府见过刺客,而直到三日后,楚威王才派人捉拿无疆及其随从。这不是很不合常理?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有明显迹象表明,楚威王对越国很是不快,上书请求对越国宣战肯定是没错。
然而出人意料是,楚威王并没有同意出兵越国,也没有说明原因,只是将这件事压下来。郢都城中气氛愈发不寻常起来。
02
孟说回到郢都时,已是半月之后。刚进家门,老仆便气急败坏地迎上来道:“主君可算回来。主君离家后,那盗贼又来两次,第晚将小人枕头下金饼取走,第二晚将小人缝在贴身内衣里珠玉拿走。第二个晚上,小人可是夜没睡,可他还是……还是……”
孟说见他顿足捶胸样子,忙安慰道:“这不是普通盗贼,他名叫筼筜,老单应该听过他名字。”
老仆不禁咋舌道:“啊,他就是昔日入齐军军营盗取主帅发簪筼筜?主君如何惹上如此厉害人物?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万他起歹意,想要害主君性命,那可怎办?”
孟说道:“你不用害怕。下令通缉筼筜全是出于公心,跟他之间并无私人恩怨,他不过是时之气,折腾几次大概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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