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却胡门时,名内侍迎上来道:“你们是赵国使臣?太后请几位到咸阳宫相见。”
太后即是当今秦王亲生母亲江芈,也是秦国实际掌权者,人称宣太后。这位宣太后行事任性,常常令人瞠目结舌。某年,楚国攻打韩国,韩国早已经臣服于秦国,便派使者尚靳向秦国求救。尚靳是韩国有名辩士,口才出众,到咸阳后,用番唇齿相依道理说服秦昭襄王。秦昭襄王预备出兵救韩,宣太后却不同意,还将尚靳召进宫中,让他当面解释。尚靳又将韩、秦两国“唇亡齿寒”大道理说遍。宣太后道:“本太后当年侍奉先王,先王旦把大腿压在身上,就觉得沉重无比,疲惫不堪;但先王将全身都趴在身上时,反而觉得很舒服,这是什缘故呢?其实是后面那种姿势对比较有利。现在秦国去救韩国,兵不众粮不多,不足以解救韩国。但若真要兴师动众话,们秦国日费千金,又能得到什好处呢?①”语惊四座,口齿伶俐尚靳非但无言以对,还当场流下眼泪。由此可见宣太后之为人何等放纵。
①此话原文为:“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宣太后以性爱动作为喻言国家之“
于还是柔和下来,道:“好,寡人答应斋戒五日。”命内侍将盛放玉璧木盒递还给蔺相如,道:“请赵国使臣先回驿馆休息,五日后再在章台举行迎璧仪式。”
蔺相如脸上亦不见喜色,平静如初,躬身道:“多谢大王。”
秦昭襄王又叫住赵奢,问道:“你既是赵氏,可是跟赵国代相赵固有什关系?”赵奢道:“赵固正是先父。”
秦昭襄王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寡人第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有些眼熟。你身形、眉目,倒真跟赵固有几分相似。”
昔日秦武王与勇士孟说比赛举鼎,秦武王失手砸死自己,秦武王无子,诸弟争立,但秦惠王八子江芈棋高招,命弟弟魏冉控制王宫禁军,随即杀死夺位众公子,预备立次子公子市为秦王。江芈所生长子公子稷当时在燕国为人质,赵武灵王听到秦国内乱消息后,立即派代相赵固率兵迎公子稷入赵,又路护送到秦国,用武力要挟江芈改立公子稷为秦王。江芈因内局未定,不欲外结战火,只得如赵武灵王所请,改立长子赵稷为秦王,是为秦昭襄王。赵武灵王虽然是出于赵国利益考虑,但论起来还是对秦昭襄王有大恩,秦昭襄王直对现任赵王不豫,就是因为赵惠文王困死赵武灵王。
秦昭襄王当年由赵固护送到咸阳,二人风雨相伴,也算得上是交情亲密故人。他忽然认出赵奢是赵固之子,时回忆起无数往事来,百感交集,最终改变派人在半途强力夺取和氏璧想法,道:“赵君先回驿馆歇息,回头寡人得空,再专门设宴好好款待你。”
赵奢道:“多谢大王。”
08
蔺相如行刚下章台,白起便带士卒追上来,道:“白某奉命护送几位回去驿馆。”
蔺相如料来对方无非是要监视软禁自己,以免和氏璧有失,当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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