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时呆住,半晌才叹道:“难怪当年秦武王死后,秦国诸公子争立,只有太后能独占鳌头,果然不起,臣心服口服。”上前两步跪下,道:“求太后救臣命。臣离开邯郸时,曾向国大王立下军令状,如果得不到秦国十五座城池,定要完璧归赵。而今臣已经明白秦王根本没有以城易璧之心,所以想先行将和氏璧送回赵国,求太后相助。”
江芈道:“你倒是个老实孩子,就不怕去告诉秦王?”赵奢道:“臣知道太后定不会那做。”
江芈笑道:“那你凭什来求本太后?”
赵奢本想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想到这妇人习惯将天下男子玩弄于胯下,又实在说不出口。
江芈悠然道:“原来你们赵国人就是这样
江芈正倚在榻上,听男宠魏丑夫讲故事,被逗得“咯咯”娇笑,声音清脆娇嫩,浑然不似年过六旬老妇。
赵奢脚跨进门槛,便见到魏丑夫跪在卧榻前,上半身伏在江芈大腿上,笑着密密私语,君臣无状,无所顾忌,可谓任性妄为之至,忙远远站在堂下行礼,道:“见过太后。”
江芈笑道:“本太后又没有派人召赵君,你来咸阳宫做什?”赵奢道:“臣有要紧事要对太后说。”
江芈笑道:“能有什要紧事?你无非是担心赵国献上和氏璧后,秦王毁约不给你们十五座城池。你若是想求替你向秦王说情,那可万万办不到。”赵奢道:“不是这件事。”
江芈道:“哦?那是什事?说出来听听。”赵奢道:“这件事,臣只能对太后个人说,请太后禀退从人。”
旁内侍喝道:“大胆赵国使臣,敢对太后提要求?”江芈道:“哎,本太后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是什事。你们都退下吧。”又道:“魏丑夫,你也退下。”
魏丑夫应声,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狠狠地瞪赵奢眼,目光甚是怨毒,这才悻悻地出去。
江芈道:“到底是什事?”赵奢小心翼翼地道:“臣当年侍奉在主父身边,曾听说太后本来要立另公子为国君,是因为主父干涉,才不得不立当今秦王。但因为有这样层关系在先,太后与秦王母子关系并不是十分和睦。”
江芈笑道:“你刻意说这些话,是想挑拨们母子关系?”赵奢道:“不敢,臣只是指出事实而已。这些年来,秦王曾度想办法排挤太后亲眷出朝,好独掌大权,但始终未能如愿。可秦王终究是秦国名义上君主,又已年长,秦国不少人盼望太后能够归政给秦王,如果他当真得到和氏璧,不就等于有件利器?得和氏璧者得天下,旦秦国上下认定秦王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太后和魏相地位就危险。”
江芈笑道:“你还不承认你是为和氏璧事?绕着弯子说这多,无非是想让出面,让秦王不再用十五座城池换取和氏璧。赵奢,你很有计谋,可惜你根本不是本太后对手。不怕告诉你,你说都是实情,跟秦王确母子不和,但倒觉得是以城易璧对本太后可是件有益事——秦王若真肯交出十五座城池,那秦国上下必然认为他贪恋玩物;他若不肯交城,背信弃义名声亦传遍天下。们芈姓派地位反而会更加稳固,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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