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意中扮演回现实版聊斋中男主角。
“这说,你、你真是只……”
红姝含泪点头,忽然跪在他面前,泣声道:“母亲误入猎人圈套,眼看就要成为屠夫刀下亡魂,您若能救母亲命,红姝愿意以身相报。”
余子非扶起她说:“要怎样,才可救得你母亲?”
红姝说:“你去菜市场,找屠夫买下那只红狐,然后载到青阳山放生,就算是救母亲命。”
红姝说:“你有没有看到那里有个卖狐狸肉摊子?”
余子非说:“看见,个家伙在那里现宰现卖,后面放着几个铁笼,里面还关着几只狐狸。”
红姝又问:“你有没有看见那笼子里关着只火狐?”
余子非挠挠头说:“这倒没注意。”
红姝伤心恸哭:“笼子里关着那只火狐……就是母亲。”
尚未转过,门已打开。
余子非走进屋,红姝背对着他,坐在屋里。
他只手伸进口袋,握着那只玫瑰形状戒指盒,手心早已渗出汗珠。他走到红姝面前,正要鼓足勇气将戒指掏出,却忽然看见红姝脸色,比以往愈发苍白,眼圈红红,脸颊上明显带有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余子非吓跳,忙问:“怎红姝,谁欺侮你?”
他不问还罢,这问,红姝竟愈发悲伤,双肩轻轻耸动,又流下泪来。
余子非说:“这个好办,马上就去。”
他“噔噔噔”跑下楼,开车来到那菜市场,果然看见那个卖狐狸肉摊位后面铁笼子里关着只火狐。就喊:“老板,这只火狐,要。”
满脸横肉屠夫看他眼,脸上堆起生意人假笑,说:“先生,您可真会挑。好嘞,这就给您宰它。”
余子非忙摆手说:“不,不,
“什?”余子非以为自己听错,睁大眼睛说,“那只火狐,是你……母亲?”
红姝垂下眼帘,睫毛扑闪,声音也低沉下来,说:“余大哥,实不相瞒,并非人类,乃是只已经修炼成精火狐。只因那天你打伤脚,将惹恼,便化为人形想找你报仇。不想与你相处半月时间,处处得到你照顾,心中渐生感激之情,时竟无法对你下手……”
余子非差点儿惊呆,看着她喃喃地道:“你、你不会是在给讲《聊斋》里面故事吧?”
红姝摇头说:“非也,说都是真。请君想想,世间若无鬼魅狐仙,又何来聊斋故事?”
余子非头脑渐渐从混乱中清醒。他想起那天在青阳山打伤只火狐,最后躺在路边却是这位红衣女子。他想起昨天上午自己坐在画廊等候红姝,但红姝进入画室,自己却浑然不觉。他想起刚才敲门无人应答,但看见只火狐自窗口闪入之后,房门应声打开。他还想起她那缥缈眼神和不食人间烟火清丽气质……
余子非更加着急,扶住她肩膀问:“到底发生什事?”
红姝伤心泣道:“妈出事。”
余子非问:“出什事?”
红姝泪眼婆娑,看着他问:“你开车过来时候,经过白石路,有没有看到那里有个路边菜市场?”
余子非怔,点点头说:“看到,那里有个露天菜市场,很多人都在那里卖菜和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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