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过叫人扔只火把下来,点着之后,眼睛才隐约能看清洞底情形。只见石洞底下,竟是个十丈见方石屋,石屋靠西面侧用道栅栏隔开来。用手摸,那栅栏竟是用酒杯口那粗生铁所铸,十分牢固。栅栏上涂着黑漆,幽幽泛着冷光,不时有霉味臭气从栅栏里边传来。
小午举起火把照照,惊道:“大人,里边关个人。”
吴过定睛看去,果见人蜷缩在栅栏里边墙脚里,衣不蔽体,身上满是污秽,伤痕累累,手上脚上全用手指粗铁链锁着,神情木然,正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栅栏外面人发愣。
吴过往他脸上瞧半天,忽然心头热,叫道:“惊云兄,真是你吗?”
原来这地牢里面囚禁人,正是仁义
他转身道:“雷夫人,能借根绳索用用吗?”
白如霜立即叫下人拿根长长粗麻绳来。
吴过将绳索头系牢在凉亭石柱上,另头甩下洞去。
麻绳长约二十余丈,落地之时发出“叭”声轻响,看来已够深入石洞底部。
小午道:“大人,让属下先去看看。”
考他智慧,还是另有他意呢?
吴过想想,吩咐众人道:“大伙在花园里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奇洞怪石暗记之类东西,勿必要找到地牢入口。”
众人齐应声“是”,分头在花草丛中山水石头之间寻找起来。不大会儿,便将整个后花园都搜寻遍,并未发现地牢入口。却有名衙役拿着块两三寸宽布片跑过来道:“大人您看,这是在那边花草丛中捡到,上面还写着字呢。”
吴过接过看,只见那布片上写着六个淡淡红字:抱薪火,凄风苦。他皱皱眉头,把布片递给小午。
小午看,也不明白布片上六个字意何所指。
吴过点头道:“好。”
小午年纪虽大,手脚却十分麻利,攀缘着绳索,双手交替向下,不会儿身影便没入黑暗石洞中,看不见。过片刻,他在洞下叫道:“大人,下面好像真是地牢。”
吴过看见洞底下传来亮光,知道他已晃亮火折子,便道:“也下来看看。”抓着绳子,飞快滑下。
白如霜略迟疑,也跟着攀绳而下。
石洞极深,足有十余丈高,如果没有绳索梯子,极难下去,如果有人在洞底想空手上来,纵有绝世轻功,也无可能。洞中极黑,小午虽然手上拿着火折子,却也照亮不多大地方。
他又把布片递给白如霜,白如霜看,笑笑道:“是下人们练习写字,字写得不好,让大人见笑。”随手将布片扔到青石路边小湖中。
吴过背着双手,在花园中转转,忽然发现假山旁边依山而筑凉亭中放着张石桌,周围摆着几把石凳。石桌上不染纤尘,十分干净,石凳上却积不少灰尘,仿佛从来没有人坐过。
他略略想,便已明白个中缘由,双手抬起石桌,轻轻移开,果见安放石桌地方露出个圆圆大洞,凉风飕飕,直往外冒,看来地牢大概就在下面。
白如霜不由得“啊”声,似乎大感意外,也许她在仁义山庄居住这久,还不知道这后花园中竟有个这隐秘之所吧。
吴过往洞里探头看看,但见下面黑咕隆咚,冷气阴森,不知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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