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自己早已仔细检验过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但此时此刻,却还是希望这位江南名捕有新发现。倘若连他也无所获,找不出丝毫线索,那自己夫妇二人以及仁义山庄上下就真只有束手待毙分儿。
吴过张轮廓分明四方脸绷得紧紧,双唇紧抿,没有开腔,背负双手,围着十二具尸体走圈,忽然回头问道:“雷掌门,这些尸体停放有多少天?”
雷惊雨道:“时间最短不过两天,三五天,即便是那两具尸体——”他用手指指最后边那两具已隐隐发臭尸体,“也未超过二十天。吴大人,可有什线索?”
吴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沉思着道:“嗯,时间不长,又有冰块保存,按理说尸体不应如此干枯,看上去好像串串风干萝卜样。你说是不是?”这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问雷惊雨。
雷惊雨怔在当场,不知该不该回答,也不知该怎回答。
过道长长回廊,经过个大花园,最后来到后院靠北所矮房门前。他推门道:“就是这儿。”
吴过和小午对望眼,迈步走进去。股寒意扑面而来,两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房间地上铺层厚厚冰块,冰块上面并排摆放着十二具尸体,尸体身上又盖着些冰块。吴过并非没有见过死人,但次见到这多尸体,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堵,几乎就要弯腰呕吐起来。
雷惊雨神色凝重,道:“这儿原本是间柴房,现在临时改做停尸房。幸好仁义门东北分堂用八百里加急快马运些冰块过来,要不这些尸体早就臭。”
吴过点点头,“嗯”声,浓眉微皱,凑上前看看。
小午跟随总捕头多年,自然知道他心思,躬身道:“大人,且让属下查验查验。”
吴过点头道:“也好。”
小午上前,将十二具尸体反复查验番。别看他已年过半百,可干起活儿来却比二十多岁小伙子还利索,而且胆大心细,心明眼亮,极其认真仔细,连死尸头发缝隙、指甲壳里都瞧过。最后,他搜寻目光在具尸体脖子上停下来。
吴过和雷惊雨不敢出言打
摆放在最前面第具尸体身形瘦长,着件蓝色道袍,头上发髻高挽,想必就是武当派青云子。只见他双目,bao瞪,阔嘴大张,面容痛苦而扭曲,神情可怖至极。
吴过朝他脸上和脖子上仔细瞧瞧,未发现任何伤痕。解开其道袍检查,尸体浑身上下干净异常,既无皮肤破损开裂之处,也无紫痕肿块淤血暗伤,只是皮肤异常松弛而且多皱,宛如具被人抽空血肉干尸。
接下来检查第二具、第三具尸体,这是仁义门温、良、恭、俭、让五位堂主中滇南温堂和粤西俭堂两位堂主,生前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人物,谁能想到如此高手竟会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死者均是面容扭曲,狰狞恐怖,触目惊心,除衫查看,全无伤痕血迹。再往下查验,具具尸体就如条条在阳光下晒干水分大黄瓜,蔫瘪瘪皱巴巴,脸上表情更是个比个惊恐骇异,仿佛在临死之前都不约而同地看见什妖魔鬼怪样。
看完最后具尸体,雷惊雨急急地问:“怎样,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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