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三脸色
变，左腿踮，退
步道：「先生说笑，
大清律明文规定严禁偷买、私造火器，违者当斩。再说瘸三只是个普通铁匠，平日里修理农具钉换马掌还行，要说打造火铳，那可不会。」
中年汉子心有不甘，斜着眼睛瞧着他说：「您要是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在下叔侄二人乃猎户出身，吃饭
家伙前些日子在大山里遗失，闻说青阳城里有位大师傅可以造铳，所以冒昧前来相求。请您放心，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知，在下绝不会向外泄漏半句。」
瘸三摇头道：「在下真不会造枪，而且据在下所知，青阳城里也没有会制造火器同行，先生可能听错吧。」
那年轻人从后面冲上来，把脸沉，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中年汉子咳嗽声，年轻人似有所悟，硬生生把后面半句话咽回去。
中年汉子极是失望，朝瘸三抱抱拳道：「既然如此，看来是在下道听途说，消息有误，还请见谅。」朝年轻人使个眼色，两人揭开门板，出门而去。
门板，探头看，外面站着高矮两名汉子，高二十来岁，身材魁伟，极是精神，矮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目似鹰隼，射出灼灼精光。
二人不请自入，侧身便从门缝中挤进来，正好挡住门口光线，屋子里显得更黑。
瘸三看出二人并非本地人氏，显得有些局促，嗫嚅着问：「二位是……？」
中年汉子目光锐利如锥，上下打量他眼，拱拱手，说：「敢问先生可否就是青阳城里最好铁匠大师傅瘸三叔？」来者口京腔，话说得极是恭敬，但神色间却颇为倨傲。
瘸三听出二人来自京城天子脚下，心中微微惊，脸上却不动神色，拱手回礼道：「『最好』二字实不敢当，在下就是瘸三。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瘸三抬头，看见那锭银子还放在小桌上，急忙拿，追出门喊道：「二位先生慢走，你们银子忘拿走。」
中年汉子哈哈笑道：「区区银两，就请瘸三叔收下，算是作个见面礼吧。待在下叔侄二人打听确实，改日再来拜访。」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瘸三手里捏着银锭，看着二人身影在苍茫暮色中渐渐远去，心里忽然升起种不祥之兆。
在隐隐不安中过月有余，不见那叔侄二人再度回来，瘸三这才略略松口气。
这日，是个雨天，瓢泼大雨铺天盖地，从早间直下到中午，仍没有要停歇迹象。瘸三吃罢午饭，铺子里没什
生意，便坐在门口，用废纸卷烟叶，边抽着，边望着外面雨景，目光有些呆滞，思绪却不知飘飞到何处。卷叶子烟还没抽完，就听门外大雨中阵脚步声响，
中年汉子使个眼色，年轻汉子立即转身把门板嵌上。最后丝光线被挡在门外，屋里顿时黑糊糊团。
瘸三犹豫下，还是点盏油灯。
中年汉子看看瘸三，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锭银子，放在油灯下。
瘸三看，只怕足有十来两重，不由得倒抽口凉气，问「二位到底有何贵干？」
中年汉子走近两步，放低声音道：「瘸三叔，实不相瞒，们想请你打把火铳。这十两银子是定金，事成之日，再付您白银十两，以充酬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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