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莫惊雷赶到知府衙门当值时候,已比平时稍稍晚些。副手熊人杰见他眼圈发红、神思恍惚,大感诧异,迎住他道:「莫大人,你怎,脸色这难看,是不是病?要不要向知府大人告天假?」
莫惊雷回过神来,苦笑声,摇摇头,却不说话。
妻子惨遭毒手,儿子被人掳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无论谁遭遇这样惨变,都是件极难承受事。妻子临终之前告诉他,凶手是个黑衣蒙面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他旧仇宿敌,还是新恶对头?
昨日白天刚抓个蒙面女刺客,傍晚家中便遭遇凶徒袭击,这两件事有关联吗?蒙面男子留在桌上纸条他早已看过,对方到底是何用意?说是要他「听命行事」,到底听什命令、行什事呢?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个晚上,小宝怎样?
想到儿子小宝,想到妻子临终前那乞求目光,他心便阵抽搐、阵刺痛。他咬牙,心中暗想:无论如何也定要找到那个蒙面人,救回儿子,为阿慧报仇。
,冲上去把抱住她。她雪白脖颈上划着道深深剑痕,鲜血正汩汩流出。他颤抖着伸手去抹,那血却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阿慧,阿慧,你醒醒,你、你怎?小宝呢?这、这是谁干?」他心都碎,止不住哭起来。
过好久,阿慧才缓缓睁开眼睛,缓缓伸出只手,握住他手。她手像冰样冷。她积蓄起全身最后丝力气,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道:「、……、个蒙面男人抓走小宝……答应,定要救回小宝,定要、要……」她眼睛里充满哀痛,充满乞求,手朝着旁边桌子指指,然后便缓缓垂下去。
桌子上插着把寒光闪闪匕首,匕首下钉着张小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行字:
若想保全你儿性命,切须听指令。
「莫大人,快去换衣服,大人就要升堂。」熊人杰见他在签押房门口发呆,急忙提醒他。
因为知府大人今早要亲审昨天抓到那个女刺客,所以大伙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莫惊雷蓦地自沉思中惊醒,答应声,急忙走到班房换衣服。
打开衣柜,拿出差服,抖开,正欲披上身,忽然「叭」声,从衣服里掉下样东西。
他心阵狂跳:是只鞋子,是儿子穿过只鞋子。
他像只嗅到猎物豹子,立即警觉起来,双目中精光闪,锐利目光已自班房中扫过,可是班房里进
字迹虽然潦草,但书写有力,笔画力透纸背,就像砍向心间刀锋样,每个字、每个笔画,都能让人感觉出寒意与杀气。
莫惊雷紧紧地抱着妻子,她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他心也越来越苦、越来越痛。
她生命正步步离他而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疼他、爱他、怜他、惜他,再也没有人在他饥饿时候捧上碗热乎乎饭菜,在他寒冷时候送上件暖和衣服,再也没有人在每个黄昏时刻倚门守望他回家身影。
就像有把锋利刀子,在这瞬之间,把他心给剜空。他「扑通」声跪在地上,止不住泪流满面,仰天悲呼:「阿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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