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窃”、“贼”等字眼,只能说“取”、“拿”、“借”、“得”;连偷盗之王“飞贼王”都去掉“贝”字边,改成“飞戎王”美称。三家村以高超飞取之技为傲,瞧不起烧杀掳掠、残狠凶,bao盗匪,认为那是等而下之土匪行径。为表明本身绝非匪盗流,三家村子弟自幼受族长严令,偷窃贵在不为人知,切忌杀人伤人,违者由族长废去身功夫或处死,以维护令誉。
村中最古怪,还属胡家。胡家子弟都不学“飞技”或“取技”,只顾耕田务农。听说许多年前,族长胡星夜忽然大举传告江湖,说胡家从此洗手不干,不只震惊三家村,连江湖上也为此议论纷纷。胡星夜在洗手之后,深自谦抑退让,刻意与上官家和柳家划清界线,即使住在同村中,也少有来往,更无联姻。上官家和柳家财多势大,对胡家鄙视轻蔑,时不时派些子弟来胡家挑衅,胡星夜总告诫自家子弟诸多忍让,不予理会。
但胡星夜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他虽不让胡家子弟学艺,却决定暗中挑选外徒传艺。他四处寻访手脚灵敏、性格谨慎小童,千挑万选下,最终挑中小丐楚瀚。当时在京城中见到楚瀚出手偷钱时眼明手巧,机灵敏捷,取物时谨慎警觉,丝毫不引人疑心,年纪虽小,却已是个中高手,显然是个天生偷子。胡星夜见之十分爱才,便向乞丐头子买下楚瀚,带他回家,心中暗想自己弄个乞丐兼小绺回到家里,想必得好生下番功夫,才能扭转这孩子禀性气质。
然而大出胡星夜意料之外,楚瀚这孩子身上并未有市井流气,也没有乞丐肮脏懒惰或是偷子狡猾贪婪。他来到胡家第天晚上,胡星夜让他跟着大家起吃饭,楚瀚便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默默举筷吃着碗中白饭,除胡星夜夹给他菜外,点多余菜也不敢夹。
胡星夜让他住在仓库边上小房中,给他张床,席棉被。晚间胡星夜提着油灯,来到他房中,说道:“孩子,让看看你腿。”楚瀚应道:“是。”便卷起裤脚,让胡星夜检查他被打断左腿。
胡星夜仔细瞧半晌,轻轻抚摸伤口,皱起眉头问道:“还疼吗?”楚瀚摇摇头。胡星夜让他褪下裤脚,温颜道:“别担心这腿。过几天替你医治看看,或许能好起来也说不定。”又问他道:“吃饱吗?”
楚瀚点点头,晚饭时他并未多吃,却已是几年来最丰盛餐。胡星夜笑,摸摸他头,说道:“乖孩子,好好睡吧。”语毕,便提灯走出去,留下楚瀚个人拥着棉被,坐在小床之上。
那天夜里,楚瀚单独躺在那张小床上,摸着身上棉被,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次睡在间有屋顶房子之中,第次睡在张床上,也是第次盖着被子。他缩在温暖棉被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幸运;想起过去几年来夜夜露宿街头,餐餐吃都是残羹剩饭,乞丐头子整日对他呼喝打骂,不管他有多饥饿疲累,悲伤痛苦,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句好话,给过个好脸色。他回想着胡星夜刚才来探望自己情景,眼泪忍不住涌上眼眶;在他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这般体贴关怀,他只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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