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心下疑惑:“在京城受锦衣卫围攻,只记得最后滚到河边,在石墩旁昏过去,却是谁将送到扬大夫家?”他当时昏迷过去,毫无记忆,问道:“当时身受重伤,昏过去,应是别人将抬来这儿。大夫可见到将送来人?”
扬钟山摇摇头,说道:“没见到人。送你来不是你舅舅吗?”楚瀚低声道:“舅舅已在几个月前去世。”
扬钟山略感惊讶,却也没有多问,只皱起眉头,语气中不乏怒意,说道:“你当时伤势……唉!却不曾想到,竟有人会对个孩子下这等毒手!”他说话向温和平静,这两句话已是最严厉指责。
楚瀚想起锦衣卫来三家村捉人抄家,上官无嫣被押解入京,自己受锦衣卫围攻前后,感到自己不应将扬钟山卷入这些险恶纷争,便静默不语。
扬钟山也不追问,只道:“你安心在这儿养伤便是。你年纪小,身上伤口好得快,不必担心。”
动右手臂,过许久,只觉整条手臂酸麻刺痛,直到费尽全身力气,才将右手两根手指抬起半寸。
那青年笑道:“很好,很好。不要急,你既然醒,往后应会恢复得更加快些。安心多睡会儿,嗯?”说着便收拾药碗,离开床前。
楚瀚确知自己没有被埋在土里,手脚也还连在身上,长长吁口气。但觉全身伤口疼痛又慢慢地回来,但都是隐隐作痛,没有在河边时痛得那剧烈难忍,唯有左膝仍旧毫无知觉。他心头凉:“或许膝盖伤得太重,整条腿都没。”但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已是大幸,便也释然。
之后数日,那青年每隔几个时辰便来喂他服药,替他检查伤口,换药包扎。楚瀚偶尔清醒过来,大多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又过许多天,他清醒时候渐渐多,慢慢可以坐起身来。这日那青年又来替他换药,他便问道:“救命恩人,请问您贵姓大名?”
那青年道:“姓扬,名叫钟山。”
楚瀚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问道:“扬大夫,左腿……”
扬钟山摇摇头,神色黯然,楚瀚只觉颗心直往下沉。但听扬钟山叹道:“你们胡家练功方法,未免太过残忍,竟想得到在小孩儿膝盖中
楚瀚呆,脱口说道:“您就是扬钟山?”
扬钟山道:“正是。你便是楚瀚吧?”楚瀚又是呆,问道:“您怎知道?”扬钟山道:“原本也不知道,是见你膝盖中楔子才知道。”
楚瀚心中激动,想起舅舅临行前话语,问道:“扬大夫,舅舅胡星夜曾来找过您,是吗?”扬钟山点头道:“是。去年年中,胡先生曾来京城找,跟提起你事情。他预先给笔医药费,托在年后替你取出膝盖中楔子。正想着年将至,你或许就将来找,却绝没想到你会全身是伤,突然出现在家里。”
楚瀚大感奇怪,说道:“……出现在您家里?”
扬钟山道:“正是。个多月前,正在书房中跟人谈话,忽然闻到血腥味儿,出去看,便见到你满身鲜血,躺在书房外。见你伤得严重,赶紧将你抬进屋来救治,幸好条命是保住。之后见到你膝盖中楔子,才想起你可能就是胡先生曾提起过孩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