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接过酒杯喝,两人并肩坐在床头。红倌侧头望着他,忽然正色说道:“楚公公,问你句话,你可得老实回答。”楚瀚道:“什时候不老实?你问吧。”
红倌忽然伸出手,揽住他头颈,腻声问道:“你当真不是公公?可不信。”楚瀚鼻子几乎触及她鼻尖,望着她长长睫毛,水灵灵双眸,心中怦然而动,口中说道:“你当真不是男旦?也不信。”两人相视而笑,忽然不约而同地紧紧相拥,起滚倒在床上。
此后楚瀚更常在夜晚来荣家班找红倌,两个少年男女感情日好,如胶似漆,甜腻如蜜。
这天夜里,轮到楚瀚在水井曲道中照顾泓儿。他怕人家认出他黑猫,怀疑他为何老跑来安乐堂,因此来看顾泓儿时,都不让小影子跟来,只让它跟小凳子作道,留在御用监里。
泓儿此时已有五个月大,认得熟人,也会笑,见到楚瀚到来,
楚瀚十分忠心,每次楚瀚离去,它都定跳上楚瀚肩头,跟他起回宫。
有夜红倌买酒回来,两人各自喝几杯,红倌双颊晕红,侧身躺在床上,头睡在小影子身上,将它当成枕头。小影子也不介意,呼噜呼噜地继续安睡。
楚瀚道:“你醉啦。待去城东那家老店筛碗酸梅汤来,给你醒醒酒。”红倌撒娇道:“酸梅汤有啥用?只有宫中那株夜来香,才能让醒酒。”
楚瀚转头望向窗外,但见春雨绵绵,片湿润阴郁。他道:“这就去摘。你好生躺着,别再喝啦。”
红倌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连忙拉住他道:“你傻,这天候还去摘花?”楚瀚笑道:“下点小雨算什?狂风,bao雨,都照样去给你摘花来。”说着便从窗中跃出去,转眼消失在烟雨之中。小影子平时总紧紧跟着楚瀚,今日外边湿漉漉地,它也懒散,窝在床上没有起身。
红倌酒意登时醒,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担忧,她虽知楚瀚轻功得,但在这雨夜之中,闯入大内花园摘采花儿,哪是好玩儿事?她抱起小影子,在房中不断来回踱步,不时往窗外张望。直等个多时辰,她才听到窗上响,个湿淋淋人影钻进来,正是楚瀚,手中拿着束清香袭人夜来香。
红倌眼眶红,放下小影子,走上前去,伸手便将花夺过,随手扔在梳妆台上,扁嘴道:“你干真去摘花儿?”楚瀚还没回答,红倌已伸臂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哽声道:“可担心死!”楚瀚奇道:“你担心什?这花又不是没摘过,你担心摘不到?”
红倌不断摇头,只哭得把鼻涕把眼泪,哽声道:“担心你不回来。”
楚瀚笑道:“小影子在这儿,怎会不回来?再说,不回来,那你拿什醒酒?”红倌破涕为笑,说道:“你就只记挂着玩笑话。快来,换下湿衣衫,省得病。”取出几件干净衣衫让他换上,又将湿衣衫晾在床边。
她来到梳妆台前,拾起那束楚瀚新采夜来香,放在瓶中,注入清水,深深吸口气,吸入满腔幽淡清香。她精神振,重新热起酒,倒两杯,杯自己喝,杯递给楚瀚,笑道:“现在解酒花来,可以尽情喝啦。你也快喝两杯,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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