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善贞却是个清楚明白人,看出皇帝昏庸懦弱,万贵妃对他百般钳制,野心甚大,听说寿礼是要给万贵妃
事?”
纪娘娘回忆道:“那天夜里,万岁爷在东裕库秘密接见胡先生。胡先生将紫霞龙目水晶呈献给万岁爷,并说这件神物能预卜天下大势,多年来由当世大卜仝寅老仙人所怀藏。如今太平之世,这件神物应由天子所有,因此仝老先生命他入宫将神物进献给皇帝。当时在场,只有个人。万岁爷听说这宝物如此紧要,便谢过胡先生,并命和胡先生合力将水晶收藏好,莫让外人轻易找着。们商讨之下,决定将水晶藏在内承运库地窖之中,胡先生并在地窖周遭设下机关陷阱,防人盗取。但胡先生离开皇宫之后发生什事,就不知道。”
楚瀚想起舅舅惨死,心中难受,低头道:“他来京城进献水晶后,便遭人杀害,尸身被送回三家村。”
纪娘娘听,神色黯然,说道:“胡先生离开皇宫时好端端,岂知竟不幸遇难。从万岁爷口中得知,胡家数代侍奉皇室,忠心耿耿,没想到今日皇室积弱,竟让忠臣之后惨遭杀戮!但令舅之心,不应就此湮没。”她从怀中取出件事物,交给楚瀚,只见那是柄纯金打造钥匙,柄上镶着红色宝石,雕工精细。
纪娘娘道:“这是开启内承运库秘密地库钥匙。万贵妃和梁芳等怀疑水晶藏在宫中,曾多次大举搜索,内承运库当然也没有放过。担心他们迟早会发现那间地窖,找到水晶。不愿水晶落入*人手中,因此想请你及早取出,另觅他地收藏。”
楚瀚点点头,他在很多年前便知道万贵妃想要得到这龙目水晶,曾命令上官家和柳家去替她夺取;但水晶被自己取得后,又被舅舅送入宫中,藏数年,万贵妃始终未能得到此物。
纪娘娘续道:“那地点十分隐密,只有少数曾经看管过库房宫女,才知道东裕库地底下有这间地窖。”当下详细说东裕库中布置。
原来这东裕库位于奉天殿以东景运门外,屋宇宽广,里面存放着历代皇帝私人收藏,其中有美玉珠宝、名家书画、珍贵文物等,年代久远,所藏繁杂,很多当朝皇帝都搞不清楚库里面究竟收藏些什宝贝。纪善贞是个异常认真宫女,她入宫时年纪已过二十,算不得年轻美貌,从未幻想自己能邀得皇上青睐,只板眼地想将分内事情做好。她被派到内承运库后,便认真检点东裕库中为数过万收藏品,详细记载列明,做成清册,并且不厌其烦地校对整理,以备查考。
成化皇帝很少去东裕库,只有几年前胡星夜入宫密谒时去过次。恰好这年万贵妃做四十大寿,皇帝想找件出奇宝物送给她作为寿礼,便来到东裕库寻找。那时当值正是纪娘娘,她取出清册给成化皇帝过目,并立即帮他找出几件适合做寿礼罕见珍品,令成化皇帝龙心大悦。
当年胡星夜将龙目水晶送入宫来时,成化皇帝年方十九,刚刚登基没有多久,诸般事务千头万绪,早令年轻皇帝焦头烂额,不知所措。而成化皇帝也不是很清楚胡星夜究竟是谁,对他言语并未十分留心,嘱咐掌管库房女官将水晶收好之后,便将这事情忘个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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