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杆在他握之下,陡然颤动起来,根五丈高旗杆宛如面条般在夜空中折曲扭动,旗杆上青衣人大惊失色,连忙抱紧旗杆,但仍身不由主地左右晃荡,似乎随时要被甩将下来。
那白衣美男子啪声,将扇子收,双眉竖
为不让彼此发觉行踪,往往整日在城中虚晃,彼此跟踪追逐,直到甩掉对方为止。
如此彼此盯梢、互相躲避日子持续个多月,这晚楚瀚好不容易甩脱百里缎跟踪,发现自己来到承天门外天街尽头广场。当时已是深夜,夜间贩卖小吃摊贩早已散去,但不知为何,却见黑压压地有许多人聚集在广场之上,更奇是众人鸦雀无声,片寂静。黑猫小影子站在他肩膀上,睁着金黄色眼睛望向人群,低声嘶吼。
楚瀚轻摸小影子头颈,轻声抚慰,知道事情颇不寻常,心中好奇,便攀上旁株大树,从树顶往下望去。但见广场正中点着圈火把,周围站站坐坐总有百来人,火把当中,个白衣男子闲闲然坐在张太师椅上,面容俊美,神态潇洒已极。
楚瀚不由得多望这人两眼,心想:“这人生得好俊!”但见那男子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手摇折扇,神态虽闲雅,但眼光凌厉,直望着面前五丈外个乞丐。
那乞丐箕踞而坐,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身形瘦削,袒着瘦骨嶙峋胸口,唯看得出不寻常处,乃是他手中所持根碧油油竹棒,在火光下闪闪发光。乞丐眼光并不望向美男子,却抬头望向旁旗杆顶端。
那旗杆乃是旧时大明军营军旗杆子,楚瀚见到这旗杆,才想起这地方原是操练场旧址。据说几年前,皇帝下旨在天桥附近兴建寺庙,收许多地,军营和操练场便都搬去城北。后来寺庙不知为何始终未建,这地便空在那儿,红倌荣家班曾在这儿搭台唱过几回。这地方早已不复旧时操练场风貌,平日只有些商贩摊子兜售货品小食,唯有那高约五丈旗杆还留在原地。
楚瀚顺着美男子眼光往旗杆望去,不禁惊,但见旗杆上攀着个人,身形轻盈灵巧,有如猿猴;那人身穿青衣,正手脚并用,试图攀上那摇晃不止旗杆,眼望着就快攀到杆顶。但见他在离杆顶数尺处,从怀中抽出团什事物,在夜空中招,却是面青色旗子,呈三角形,边沿有黄色牙形装饰,楚瀚依稀认得那是漕运大帮青帮标帜。他上回受梁芳差遣,孤身去武汉办事,曾耳闻青帮名号,之后也曾跟着梁芳外出,来到大运河边上,见到许多大船上都扬着这样三角旗帜,梁芳告诉他那是青帮船队,并说青帮多年掌控漕运,行事谨慎低调,跟官府关系甚好,每年孝敬银两甚多云云。此时但见那青衣人双腿夹着旗杆,腾出双手,将那三角青旗绑在杆顶上,在夜风中剌剌飘扬。
众青衣汉子见到青旗扬起,都齐声欢呼起来。楚瀚心中怀疑:“青帮总坛远在武汉,听说青帮中人行事低调,又怎会跑来天子脚下逞威?”
那白衣美男子望着乞丐,脸上颇有炫耀之色,抱拳微笑道:“雕虫小技,献丑!”
乞丐脸色十分凝重,忽然大喝声,跳起身来,奔到旗杆之旁,伸右手握住旗杆,喝道:“班门弄斧,小辈好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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