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愤怒地向他瞪视,斩钉截铁地道:“不准你再胡说!”过阵,忽然哽声道:“你将当成什?为自己活命,难道会做出这种事?你将当成什?”
楚瀚不料这心狠手辣女子也会哭泣,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只得低声道:“别哭,别浪费眼泪。”百里缎转过身去,背部仍不断抽动。
楚瀚道:“你误会意思,无意指责你。活下去是很好。为活下去,曾做过许多不可告人事情,你也该尽切努力,想办法活下去。”
百里缎情绪激动,不断摇头,说道:“你是好人,是坏人。若有人要死,该是死才对。往年做坏事太多,捉拿无辜,拷打囚犯,逼取口供,陷人于罪……帮主子做尽伤天害理事,今日也该有报应!”
楚瀚默然。他静阵,才道:“在京城那些时日中,也替梁公公作不少坏事,便是为此才不得不离开京城。”
这箭射得极深,伤口只看得见箭尾;周围肌肤发黑,箭头显然喂毒。百里缎皱起眉头,伸手想将短箭拔出,却又不敢。
这时楚瀚感到左肩剧痛,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喘息道:“不要碰,来。”伸右手在左肩伤口摸索阵,反手握住箭身,奋力拔,将箭头连着血肉拔出来。百里缎即使久任锦衣卫,见惯炼狱中血腥残酷情景,此时也不由得惊呼声。
楚瀚咬着牙,将箭头折下,用布包起,收入怀中。百里缎忙撕下衣服下摆,用布条将他伤口层层包扎起来。她问道:“为何收起箭头?”楚瀚喘息道:“箭上有毒,想留下箭头,或许能有助于解毒。”百里缎点点头。
楚瀚强忍伤口剧痛,四下望望,说道:“们这是在哪里?”百里缎道:“也不知道。昨夜你昏过去后,便背你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到天明,才来到这条小溪旁。”
楚瀚点点头,心中再度怀疑起来,“她怎会如此好心,竟背着走整夜,不曾将扔下?”但此时也无暇多问,说道:“沿着溪流走去,大约会有村落。”
百里缎迟疑道:“村落?就怕住还是蛇族人。”楚瀚感到喉间干渴如焦,说道:“很口渴。今日若找不到饮水,们很快便要没命。”
百里缎也感觉口渴得紧,心想楚瀚流不少血,想必更加需要饮水,知道此时已别无选择,只能冒险去寻找村落,如果再次遇上蛇族中人,也只能自叹倒霉。当下说道:“好吧,们走。你能走路?”
楚瀚撑着坐起身,向着晨雾弥漫丛林望去,只觉全身空荡荡地,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中毒关系。他感到脑子异常地清楚,想起自己过去曾多次面临死亡,这回身受重伤,处境艰危,存活希望极为渺小,看来是逃不过劫。他吸口气,勉强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尽量跟着你走,希望能活到今晚。死后,你赶紧喝血解渴,多撑几日,走远些再寻找村落。”
百里缎听这话,忽然脸色变,大声斥责道:“你胡说些什!”
楚瀚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倒颇出乎意料之外,微微呆,说道:“是死定,你却有机会活下去。人死后就什都不知道。自愿助你活下去,这有什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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