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云雾环绕,迷蒙扑朔,如真似幻,而苗女歌声也如影随形,不断盘旋在他耳际,尽管塞住耳,仍能隐约听见。众苗族巫女显然边唱歌,边满山遍野寻找他踪迹。楚瀚感到自己有如在云间飘浮,神飞魄荡,胸口有股难以压抑冲动,要他飞奔回去寻找咪縍,跪倒在她脚边,亲吻她赤裸脚趾。
楚瀚惊觉自己就将入魔,加快脚步沿着那小路飞奔而去,手中紧紧握着胸口那段血翠杉,放在鼻边闻嗅,奋力保持神智清醒。他却不知,世间最最迷人心魄之物,是蛇王笛,二是苗女歌,而这两样威力他都领教过。
他手紧握着血翠杉,手抓着两个布袋,展开毕生最擅长飞技,阵风也似地向山下奔去。
天色渐明,山下景
彩傲然道:“你有本事偷去,也有本事替自己解蛊,还有脸向你讨回来吗?”她倚着山壁而坐,抬头望向楚瀚,喘几口气,又道:“你在族中住这许久,想必已然看出,们苗族巫女虽擅长蛊术,但很大部分,还是仗着人们对们恐惧,才能自保。们最大难处,是在施蛊时,必得让受蛊者心甘情愿地让们施蛊。”
楚瀚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彩已接下去道:“不错,那日能对你施‘蓝虫蛊’,是因为你自愿吸巫王‘幻真水烟’,因此受她所制,当下蛊时,你更未挣扎反抗,你难道自己不觉得奇怪?”
楚瀚回想当时情景,下蓝虫蛊过程十分恐怖,而自己竟然顺服无比地接受,丝毫未曾抗拒,原来是因为巫王已用水烟迷障住他心神。
彩喘口气,又道:“除恐惧和迷惑,巫女也常用美色来降伏他人,让人意乱情迷时,心甘情愿中蛊。你这长时间都未曾受到咪縍诱惑,让她找不到下手机会,实在很不容易。”她说到这里,抬头凝望着楚瀚脸庞,眼神中满是诚挚尊敬与恋慕。
楚瀚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正要开口,忽听山下隐约传来阵幽幽袅袅歌声。
彩脸色变,说道:“她们来找你!”赶紧拔下几片嫩草,揉成团,扔过去给楚瀚,说道:“快塞在耳中!”
楚瀚依言做,但听那歌声优柔婉转,极为好听,不知彩为何如此着紧恐惧。他才塞好,便知道原因:这歌声悠悠荡荡,歌意中饱含缠绵悱恻爱恋,满是火热赤裸欲望,直令听者意动神驰,不能自制,便想举步往山下奔去,投入歌者怀抱。
彩对他招招手,要他跟上自己。楚瀚勉力镇定心神,提起两布袋蛊物,快步跟着她奔去。两人穿过道山涧,奔过座山崖,来到云雾缭绕山巅之上。彩指向条小路,要他快去。楚瀚点头向她示谢,彩摇摇手,转过身,快步去。
楚瀚独自站在山巅,望着彩高挑背影消失在云雾之中,知道她就将回去挑战咪縍,面对场殊死之战。这对姊妹不只为谁能当上巫王而争,彼此间早埋下难以化解深仇大恨,而自己又恰恰是二女争夺焦点之,只是自己直被蒙在鼓里,全不知晓。他叹口气,心想:“这两个女子命运处境都十分可悲可叹,可她们所作所为,却实在难以令人同情。”
他心想尽快离开巫族,便提起脚步,踏上彩指出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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