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
胳膊怎
？”周源吓
跳，那血流得有些多，那男人T恤上都沾不少。可明明他上车时候还没事儿啊？周源完全不知道他流血伤口是什时候弄，下意识伸手就想去扶他。
却没料到那男人猛转头，恶狠狠地叫道：“别碰
。”然后他看眼自己胳膊，随手把副驾驶窗前毛巾拿过去摁在胳膊上。
周源吃惊，那毛巾是擦车用，平时用完就随手扔在那里，从来也没洗过，脏得要命。那男人用它来捂伤口，也不怕得破伤风吗？刚想说话，那男人却突然说道：“对不住，小兄弟，把你车弄脏。”
周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血滴到车座上，但既然人家主动道歉，他也只好说没关系，回头冲洗下车就好。那男人不再说什，就这样用条脏毛巾捂着右手臂下车。
周源本来路上都在担心被抢，结果事实证明自己是想多。那个男人真只是让他送自己来这里而已。他坐在车上，看着那个男人先站着打量下四周，然后慢慢朝路边山坡上走过去，心里忽然有些发毛，个念头升起来：这男人古古怪怪，别是个鬼吧，《故事会》上经常有这样事儿，别会儿回家掏出钱来，才发现是大沓冥钞。
才说道：“算是吧。”其实他真没什具体信仰，但也不是那种完全否定态度。
“那你相信有地狱存在吗？”男人又问道。
周源呵呵笑：“这个还真……这说吧，要是什刀山火海油锅之类摆在面前，那说不定就信。这些不都是吓唬人吗？”
男人听这话，直愣愣地看着周源，像是想要说什，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神色复杂地叹口气。周源随口问道：“怎，老板你信这个？”
“不是信不信。”男人顿下，说道，“地狱，见过。”
十八里岗本来就是个偏僻地方，又处在两个市交界处，连路灯都没有，四周又黑又空，个人都没有。周源想到这里个激灵，赶紧拿出那男人给钱，摁开阅读灯仔细看看。钱没问题，都是真，再看那男人
“……”作为个出租司机兼导游，每天工作内容除开车，最重要就是和客人聊天。但周源时间都拿不准该怎接这个话题。因为他太有经验，般说这种话人，其实是有心事想要说，这是在等着别人追问，然后就会趁机告诉对方“老子当年那段经历比地狱惨多”之类。
这种话题听多就感到特别无聊，还得做出副感同身受难过表情，周源现在可没心情陪着聊这些，于是他想想，把话题往轻松方向带过去：“不是有十八层地狱吗？你说是哪层啊，好像有个拔舌地狱，还有个无间地狱——这个还是看《无间道》才知道呢……”
那个男人听着周源通乱扯，也许是明白周源不想正经地聊这些话题，于是识趣地闭嘴，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周源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人，既然难得他主动闭嘴，自然不会没趣到主动再搭话。
到十八里岗，已经过十二点。那男人倒是很爽快，车刚停稳，就把车钱递给周源。周源伸手接过，却忽然看到那男人手臂上有片暗红色，再看，发现竟然是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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