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还是低下头,默默按照他示范动作执行。他走过来,站在身后,不紧不慢地纠正姿势。又过片刻,小声说:“听说你生病。”
“不是什大事。已经好。”
他答得随意,面攥住手,点点捏成握球拍姿势。扭过头问:“刚才你旁边那个人是谁?”
“叶矜。”顾衍之把头掰回前面,“你专心点。”
又把头扭过去:“她是什人?”
下秒他便向招招手,依然是字正腔圆普通话,含着点点温柔:“绾绾。过来。”
站在原地僵持片刻,听到他又说:“站在那里做什?过来,教你怎打网球。”
他这样幅若无其事样子,像是之前什都没有发生过。仔细眯眯眼,觉得他仿佛比上次见时候清减圈。他同身边人说两句,那个女孩看眼,转身走开。他个人站在那里,线条流畅优美,嘴角有点笑容。带着几分随意意味。
终究是走过去。
旁边搭着两只球拍,只深黑只淡粉。他把后者递给。拒绝接受,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平平:“不想学打网球。”
今天不是来找你。”鄢玉拢拢袖口,慢吞吞地抬手指,“今天是受人之托来接她放学。”
立刻摆手:“不不不知道原来你们认识你们好像很忙样子所以请继续不用理家就快到自己就可以回去…”
叶寻寻还在跳脚说“谁跟他认识啊”空当,已经被鄢玉拎起衣领,像丢小猫样丢给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西装保镖,并吩咐说:“把她送回家。不管她找什借口,包括什见鬼去洗手间去商店去同学家玩,不听就是。定把她交给叶宅里人才行。”然后又朝扬下巴,“有个大病初愈人让把你接去网球场。你跟走吧。”
“大病初愈人是谁?”
鄢玉说:“顾衍之。”
他说得漫不经心:“女朋友。”
他说:“难道有人下学期体育不是选修网球课?”
“…”
默默无语地看着网球拍,心里想着怎才能跳起来把拍子扣在他头上。顾衍之已经开始指点要领:“两脚分开,上身前倾。”
站着不动,说:“那不是唐老鸭。”
“…”他握着球拍,脸居高临下地看着。
立刻说:“头晕不去要回家。”
鄢玉推推眼镜,忽地粲然笑:“头晕是,正好是医生,把手拿过来,来把把脉,看是要针灸还是手术。”
“…”看眼鄢玉身后剩下另外个保镖,深深怀疑如果改口说不头晕但就是不想去要回家,鄢玉八成能把像丢叶寻寻样丢给保镖然后直接押到网球场去。想到这里吞吞口水,困难地说,“不,不用们还是走吧…”
网球场内灯火辉煌。
偌大场地只有五六个人。不远处有人穿着浅白休闲衫,身形修长舒展,正慢条斯理纠正个女孩动作。正打算绕着走过去,不防他突然抬起眼皮,目光精准地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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