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他为挑选每件衣服和每件珠宝,都是这样不动声色精贵。
在这个六月份,就要从大学毕业。这个九月份上旬,本应与顾衍之举行婚礼。请帖已经制作好,只等回去T城,在每份请帖上和顾衍之起签名。请帖上面还有顾衍之亲手勾画头像,正是四年前他出差A城,在电话里告诉他画那颗所谓“挺好玩球”模样。
绞尽脑汁地讨好个人,费尽心思地想让他喜欢上。努力这久,终于拿到个好分数。从未想过有朝日可能会与顾衍之离婚。可能
还记得这样很多美好事。也记得这样很多美好对话。美好到只要稍微想想,就可以像上瘾样不能停止。叶寻寻曾就时间和金钱归属问题将男人分四等,最低等男人不会把精力与金钱任何项用在你身上,所谓娶妻生子不过是成年后本能生理反应而已,因此这样丈夫不如不要;稍高等男人肯将他空闲精力和空闲金钱小部分花在你身上,所谓婚姻敷衍大于爱情;再高等男人将空闲精力和空闲金钱大部分花在你身上,这样婚姻认真甜蜜;当然最极品男人是肯将他所有空余精力和金钱都花在你身上,挖空心思讨好你。然而这样男人在这世上百年难遇。
末,叶寻寻瞅眼,补充道:“你看,顾衍之既然肯在你身上花不少精力和金钱,就代表顾衍之是中间第二等男子。所以你才能这甜蜜。”
低头翻看下手背,再抬起头来时候,努力克制住嘴角向上翘冲动:“可是,顾衍之在二十岁生日当天,就把他名下所有不动产和现金储蓄还有他手中掌握所有股权半都转到名下啊。并且转让协议里还写着这句,如若离婚,则此协议中所有财产归杜绾人。他说这也算份婚前协议,拥有法律效力。”
“…”叶寻寻瞪着,像是喉咙被人掐住,张口失声半晌,才找回声音,“顾衍之为什要这做?”
啊句,看着窗外,有些若无其事地:“也没什啊。就当时他说九个字,增加安全感而已。”
“…”
叶寻寻幽幽看半晌,阴沉沉道:“最讨厌秀恩爱人。”
假如没有在三天之前来A城复诊,假如人现在还在T城,那在这个有些暖洋洋暮春时光,按照原定行程计划,本应当已经和顾衍之起去婚纱店试穿完婚纱。
婚纱在三个半月之前开始挑选,在米兰手工制作花费三个月时间。历历清楚那件婚纱样子。白色丝绸手套,朦朦胧胧至曳地头纱,窈窕曼妙鱼尾裙摆,以及细致到针线,通身绣着舒展缱绻百合花镂空图案。统统美得让人迷恋。
还记得那天顾衍之将婚纱图册页页翻过去姿态。他始终翻得漫不经心,修长莹润手指按在插页上,微微勾曲,再随意不过模样。仿佛每张费尽设计师心机婚纱都不能入他眼。明明已经觉得任何件拎出来,都足够好看。直到他把图册丢掉,翻起另外本,开始第篇就是这件婚纱样子,顾衍之手指才算停住,微微坐直身体,偏过眼来,含笑看:“绾绾,这件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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