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
眼，接下来沉默半晌。轻声开口：“实话而客观地说啊，
之前其实直觉得你是不该做到强迫顾衍之被心理控制这种份上
。”
“但是现在呢？”
李相南认真说：“觉得顾衍之能隔空把你分毫不差画到这地步，基本就是跟你样极端顽固程度。你对他做心理控制是对，真。”
因为骨折缘故，回去山中过程比想象中要稍微麻烦些。然而隔天，终究还是回到山中。燕燕家门前依然是苍翠而生机模样。拄着拐杖下车同时间她扶住，看看旁边李相南，又看看，如此循环两次，说：“怎
回事你这是？”
看看天上，缓缓说：“你这句话真是语问破天机啊。”
霾之气，晴朗灿烂到塌糊涂。李相南夹着两只行李箱，还拎着个，起登飞机。以病号权利轻装上阵，怀中只抱着从顾宅偷出来厚厚本素描本和薄薄本相册。面后悔昨天应该拿走得更多些才对。这样想着边把顾衍之素描本打开。在第次发现这个本子时候，顾衍之曾说这里面每张图都是他在有点想念某个人时候随手画。每次是张。每张都是同个人。说这些话时候他眼角有点笑容。曾经为此很不争气地偷偷数过页数，当时还没数完身后就传来好笑声音：“你没发现有些页码右下角是有数字吗？乘以十就是。”
说：“…”
顾衍之随性而起素描更确切些来说，应当叫做简笔画。因为每张画像都是寥寥几笔。但每每又都很自恋地觉得他画得很传神。素描本前面大部分基本都看过，有些是自己没有觉察过样子。比如说小时候睡觉时紧紧扒住枕头不肯松手姿态。曾坚称顾衍之这是诽谤，绝不可能睡成这样，直到后来发觉每次醒来确都是紧紧扒住顾衍之双手双脚模样，从此再无言以对。
每张都能勾缠出段过去。页页翻到后面，发现张纸上很少见地只在上方画双眼睛，却比之前那些都要来得精致，瞳孔深深浅浅，睫毛长短粗细，还有眼尾微微上翘样子，都清晰准确得宛若真人。最右下角有小字落款时间，仔细回想，正是那天他去酒店找，说出和好请求第二天。
定定神，往后翻，后面每页都没有重复，眼眉鼻唇，耳朵，最后张是轮廓与头发，每笔线条勾勒得都像他做任何事，完美得恰到好处。共六张。六张最后简洁标注着落款时间，是去大楼找顾衍之前天。从这页后面纸张就都是空白。
晚上和燕燕
对着素描本发呆会儿，冷不防只手伸过来，把本子拿过去，翻到眼睛那张，把空白地方刷拉下撕下来。怒声说：“你做什？”
“你等下，先看着。”
他把前五张绝大部分空白都扯掉，压在第六张上面，慢慢便显出张脸五官来。然后把素描本往耳朵旁边竖，正逢空乘小姐收走空杯，微微偏头，稍稍停，低声微笑：“这张素描跟这位小姐像极。乍看还让人以为是比放大黑白照片呢。”
李相南说：“这些都是顾衍之拿尺子量完照着你画？”
“你看清楚落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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