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选哪个。然后李相南就在默不作声中挂断电话。
李相南医术在这段时间里突飞猛进,在历经寥寥几次失败后,已经可以用带来注射器自行给注射镇痛剂。他面容上有清晰可辨焦虑和憔悴,显然每天都在经历和同样失眠多梦。只不过原因不同。
这样来,觉得心态应该比李相南还要平和些。离开T城后,反倒可以肆无忌惮地想起顾衍之。偶尔和燕燕分享曾经甜蜜。这些事在T城时曾经在心底婉转作痛,如今却蓦然都变成效果很好镇痛剂。其中常常会想起顾衍之第次来山中模样。那次镇长给他准备最好晚餐和住处,十岁以为那已经能称得上奢侈。直至去T城,才看到顾衍之生活远远比山中那些还要光鲜体面千百倍。那些衣香鬓影,掷千金,不动声色富有,举手投足间引发关注,远非冬天大雪封路,夏天洪流泛滥偏僻山中可比。T城切都像面毫无瑕疵镜子,微微转动,便光耀刺眼。那里是顾衍之最帷幄娴熟地方。
后来终于真正察觉出这天壤地别差距。跑去问顾衍之在山中那几天是否会觉得不悦和将就,或者甚至觉得看笑话,说这话时用肯定语气。那时还不及他肩膀高,仰起脸时可以看到他阳光铺就深金色弯长睫毛。他嘴角有点笑容,侧面线条柔和,伸过手来,摸摸头发,温声说:“可那里藏着这个美好小姑娘,不是?半分不吃亏。”
十几年来直仰望与依赖这个人,他可以说出这世上最切中心底话语。熟知并纵容每次别扭和小秘密。他曾教点点地耐心成长。给过所有想要,以及时常意外惊喜。他承诺从来兑现。他曾经专注笃定地计较将来,用种温柔和强势姿态,打算陪白头到老。
真希望这次他也可以说到做到。
按照鄢玉计算,大概还能再活两个月。到这步,才发觉之前脚踝骨折忍受那厚石膏和绷带其实是多余。在天醒来后发现自己整条腿都已经基本完全不能动弹,从此以后开始不得已半瘫痪生活。这简直太折磨。尤其是李相南包揽所有教学活动,连帮他看作业都不准,每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太阳升起落下,实在是有些漫长。
如此大概过两三天,日傍晚入睡时听见窗外有敲打急雨声。在凌晨时候突然被燕燕使劲推醒,迷迷糊糊中听见她焦急喊:“涨洪,快起来!泥石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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