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琢磨着这家人紧张关系,竟然替黄四海感到悲哀。他生前虽然挣几个钱,可是夫妻和子女感情都如此疏离,又未及花甲之年就过世,这辈子都没怎体会过人生真正乐趣。
沈恕问:“根据们掌握情况,你父亲去世当晚,是在外面喝醉被送回家,送他回来人是谁?”
黄莺说:“这个问题在上次派出所来人时已经回答过遍。送父亲回来有两个人,个是他多年朋友,王本好,叫他王叔,另个是王叔司机,不知道叫什名字,他俩都没进屋,到门口就走。
把注意力集中到们身上。沈恕对黄莺说:“警方只是例行公事,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你父亲去世当晚你也在这里吗?可不可以到里面找个房间交流下情况?”
这时沙发上双眼红肿中年女人开口说:“莺莺,你带他们到楼上去,别堵在门口,不好看。”她声音都窝在嗓子里出不来,含糊不清,像是上火后喉咙肿胀造成。听语气,她就是黄四海遗孀林梅婷。
黄莺犹豫几秒钟才把门拉开,说:“进来吧。”
这是套复式住宅,相当宽敞,面积应该有两百多平方米,装修得富丽堂皇,全部家具表面都镶嵌着金砖似菱形方块,虽然颜色和光泽过于鲜艳,望而知不是真金,却仍让人有眼花缭乱感觉。
黄莺把们带到楼上起居室,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想问什?”
黄莺穿身黑色套装,头顶挽着发髻。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很好,身材修长,言谈举止都很有职场女人味道,很难相信她竟然是地头蛇黄四海女儿。
沈恕也直奔主题:“你是黄四海大女儿,还有个妹妹叫黄燕,都已经结婚,在外面住。你父亲去世当晚,你母亲林梅婷、你、黄燕丈夫许文有,都住在这套房子里,情况是不是这样?”
黄莺说:“你们派出所人上次已经问过,情况就是这样。那天是父亲生日,和文有来给他庆生,谁知道直等到午夜他才回家,又喝醉,和文有就都没回去。”
沈恕说:“你妹妹黄燕为什没来?你丈夫和两家孩子也没来。按理说给老人庆祝生日,人多才热闹,而且他们都是至亲,没有不来道理。”
黄莺眼圈红,眼睑垂下来,长长睫毛似乎在诉说内心深处忧伤,她沉默会儿才说:“家情况比较复杂。父母感情直不好,分居快二十年,虽然生活在套房子里,平时难得说几句话,有什事也不互相商量。父亲脾气有些,bao躁,和孩子们关系也很紧张。丈夫在执法部门工作,为人刻板,对父亲所作所为看不惯,曾当面指责过他几次,两人吵得惊天动地,后来就彻底翻脸,丈夫已经有七八年没登过岳父家门。妹妹黄燕和父亲有很重心结,二十岁就离家出走,在邻省打工。父亲很生气,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也不允许她回家。妹妹没有正式工作,妹夫也不务正业,两人日子过得很艰难。妹夫人穷志短,早就想投靠父亲混碗饭吃,可是父亲不愿给他机会,见他次就骂次。妹夫倒不生气,只要有借口就上门拜望,可是从来没得到过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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