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事情到这个地步,们都成犯罪嫌疑人,要怎办也由不得们。如果不让你们检验尸体,指不定有多少脏水泼到们身上。你们爱咋办就咋办吧。”
林梅婷这几句话说得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她乍看有些软弱,副没见过世面老实模样,其实相处下来,就会发现她骨子里强硬和干练,黄莺和她极为相似。
4
2013年6月7日下午5时。
楚原市安宁殡仪馆太平间。
说:“到房里去吧。”
林梅婷、黄莺、黄燕、许文有、沈恕和,共六个人,走进林梅婷卧房,各自找位置坐下,然后,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瞅着沈恕。
沈恕迎着众人目光,语气平和而坚定:“就目前掌握情况来分析,无法断定黄四海先生死亡真正原因,建议,对他遗体进行二次检验。”
察觉到林梅婷身子轻微颤动下,她是这个家庭中长者,却似乎是神经最脆弱。她声音都在颤抖:“您是说他死因不明,要——解剖尸体吗?”
沈恕说:“对,这是眼下唯途径。”他注视着林梅婷表情变化,似乎在探询她内心深处真实想法。
黄四海遗体静静地躺在太平间冷冻柜里。这是个众生平等地方,任他生前多富贵荣华,抑或穷困潦倒;任他盖世英雄,或者无名鼠辈,旦躺到这里,每个人模样终究都差不多。
解剖黄四海尸体前,和沈恕都有些惴惴。毕竟验尸证据不够充分有力,而林家人同意验尸,似乎也有赌气意思,是林家家庭关系复杂,黄四海死因不明,外人难免说闲话,而警方验尸结果可以帮他们封堵外界悠悠之口;二来也不排除他们存着看警方出乖露丑心思。
而验尸过程艰难无比。
仔仔细细地检查黄四海尸身,连根毫毛也不曾放过,却未发现任何外伤。唯恐有所疏漏,第二次用放大镜寸寸地查看,从头发梢开始,直看到脚指甲,连舌根底、指甲缝都没放过,却仍无所获。黄四海全身上下连处擦伤都没有,更没有硬物创、锐器创之类外伤。两个过程足足耗费两个多小时,聚精会神地检验,直到眼睛酸痛,双肩肌肉僵硬,在解剖室冷气劲吹下,硬是出身透彻毛毛汗。
有些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拿起电
黄莺嘴角挤出“哼”声音,像是嘲弄,又像是不屑,这把大家目光都吸引到她脸上。可是黄莺不说话,把脸扭到边去。
黄燕和许文有低垂着头,声不吭,看样子没有意见,更不打算表达意见。
林梅婷忽然抽噎起来:“连办个丧事都这不顺,老黄啊,你这人别扭辈子,怎过世以后还这别扭。”这两句话分明是在借题发挥,看来她心里苦水不少。
黄莺安慰她:“妈,有事说事,你别哭。”又瞅着沈恕说:“爸是在家里过世,那天晚上不算他自己,就只有们三个人在这房子里,你意思也听明白,你怀疑们中间有人害死爸!”
这层意思每个人都想到,有人想得透彻些,有人模模糊糊有些意识,有人不敢往深处想,经黄莺这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林家人脸色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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