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朱岚岫试图掩饰,曹端妃却看出端倪,笑道:“什宝贝,这藏着掖着”。
朱岚岫只得将曲谱递给曹端妃。
曹端妃凝视片刻,盈眶泪花摇摇欲滴,终化作声悲切哀叹:“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她忍又忍,泪水终是滑落脸庞,“牛郎织女尚有七夕能够相会,比他们更加痛苦,是‘侯门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纵然相见,也要装作不相识。”
朱岚岫有几分愕然地望着曹端妃,眼里也有泪光闪烁。柔情依旧似水端妃,佳期却已无奈成梦,她和她萧郎,必定有这段刻骨铭心,又痛彻心肺过往吧。而自己呢,那些和自己样身处深宫女子呢,还有多少似水柔情,终究逃不过佳期如梦?
曹端妃掏出罗帕轻拭泪水,凄然笑,“瞧,好端端说这些干嘛。”她略调整情绪,又道:“来,是为明天方皇后生日事情。你回宫后很少到坤宁宫走动,皇后对你定有不满,她毕竟是六宫之主,还是应该讨得她欢心。正好借明日寿辰,送份讨喜寿礼。”
李娇死,嘉靖没有怪罪,陆炳也未责罚向擎苍,毕竟白槿教手段他们早在十多年前就已领教过。向擎苍自己却觉得有负圣托,耿耿于怀。打那之后他有很长段时间没有见到朱岚岫,思念也在点点地吞噬他心,他终日面色冷郁,连张涵与他说话都需要小心谨慎,担心稍不留意便触怒他。柳鸣凤来找向擎苍,他连见都不愿见。之后几次张涵都直接以向大人公务繁忙为由将她打发,为此没少挨柳鸣凤臭骂,张涵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朱岚岫亦是独居深宫几多愁。为方便行动,嘉靖将内廷中偏于隅凌云轩拨给她居住。凌云轩内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宫舍片翠竹环绕,甚是清幽。除永淳公主和曹端妃偶尔来探望外,后宫里其他人几乎不曾踏足此地。
朱岚岫依窗而立,柔风拂过发梢,凉凉清爽,却泛起无边落寞。
“公主”,贴身侍女杜鹃轻声唤她。
朱岚岫微侧过头来,眼底有抹萧索哀愁,“有事吗?”
朱岚岫微微垂眸,方皇后喜不喜欢她,她其实点都不放在心上,但是端妃诚心而来,她怎能不领情。她抬起头来,勉强挤出抹浅笑,“皇后娘娘喜欢什?”
曹端妃道:“爹在福建为官,前些日子托人给送些闽南同安汀溪窑烧制青花瓷器。那瓷器十分
“明日是方皇后寿辰,皇后娘娘刚刚打发人来,请公主明日中午到坤宁宫赴宴”,杜鹃回道。
“知道,你代准备份寿礼吧”,朱岚岫又回复她原有姿态。
杜鹃答应声退下。朱岚岫又出会儿神,返身回到寝室内,从枕头下取出李娇抄写那份曲谱。几度凝眉思量,她轻移莲步来到古琴前,落座,展开曲谱,正准备抚琴,杜鹃又走进来,“公主,端妃娘娘来”。
朱岚岫忙起身,想将那曲谱收好,曹端妃已经款款而至。“云锦”,曹端妃芳姿绵柔,语声也十分轻柔。朱岚岫每次见到她,都感叹“柔情似水”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专属于她。
朱岚岫含笑问候,曹端妃瞥见她手中曲谱,“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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