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岚岫不愿与她在这种无聊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礼貌地说道:“儿臣回宫不久,担心娘娘们不喜人打扰,端妃那儿其实也并非特意去,只因碰面机会凑巧多些,所以偶尔进去坐坐。”
阎贵妃冷哼声,“哪里是凑巧,她那儿离皇上最近,又整日霸着皇上不肯放。只要见到皇上,十有八九也能见着她吧”。
朱岚岫抬头略睇阎贵妃,这是个妖冶丰美女人,眉梢眼角皆是万种风情,她曾是嘉靖最宠爱妃子,并于嘉靖十三年生下第个皇子朱载基,当时嘉靖大喜,即刻册封为太子,只可惜太子没有福气,活不到两个月后就夭折。太子夭折让心想要母凭子贵阎贵妃大病场。二十八岁才得第子嘉靖也深受打击,直到在嘉靖十五年末到嘉靖十六年初这段时间,王贵妃为嘉靖生下次子朱载壑,后来被立为太子。杜康妃生下朱载垕,卢靖妃生下朱载圳,嘉靖连得三子,大喜过望,终于走出丧子阴影。
阎贵妃眼巴巴看着别人接连得子,自己肚子却再也不争气,又恼又恨。幸亏她深谙房中之术,甚得嘉靖欢心,才保住自己地位。可是自从三年前
,瞒不过沈婧。杜鹃和沈婧是同时来到她身边,个是真正侍婢,个明是宫婢暗是眼线。杜鹃善解人意却严守尊卑礼法,总少几分可亲。而沈婧快人快语,不拘小节,朱岚岫可以真正将她当作朋友来看待。这样朋友,就算说什让她难堪话,也是出自片真心。有难言惶惑感抓住朱岚岫,她不能再继续下去,如果让别人也瞧出端倪,岂不害人害己?
沈婧没有再言语,转身出去将晚膳端进来,“杜鹃刚刚热过,快趁热吃吧”。
朱岚岫勉强举箸,食之无味。沈婧见状道:“今晚月色正好,陪公主出去散散心吧。”
朱岚岫欣然点头,立即放下碗筷。沈婧只能无奈摇头。
明月皎如飞镜临丹阙,散射出清澄光辉,照临着朱红色宫墙。朱岚岫步履轻盈,珊珊作响,沈婧提着灯笼跟在她身侧。人攀明月不可得,月影却与人相随。二人信步间已不知不觉地走进御花园,仲夏之夜,婆娑枝叶间,流萤穿梭飞舞,恰似在空中熠熠生辉却稍纵即逝流星。沈婧兴致顿起,将手中灯笼轻搁在青石板凳上,轻罗小扇扑流萤。朱岚岫见她舞态生风,在闪烁萤光中若隐若现,本是朦胧宁谧美好画面,在她看来却流溢出深宫怨女寂寞悲凉况味,又勾起她愁思。正独自伤怀,忽闻娇啼细语随风荡来,回头瞧,竟是阎贵妃和她贴身侍女应晓蕙。
阎贵妃老远见朱岚岫,迈着媚态横生碎步走过来。
朱岚岫和沈婧忙恭敬行礼。
“快免礼”,阎贵妃上前拉朱岚岫手,亲热地和她套近乎,“公主,难得见你面,这巧,竟在这儿碰上”。
朱岚岫轻轻将手抽离出来,她不喜欢这种故作热情问候方式。
阎贵妃脸色微微变,瞬间又媚笑如旧。“公主回宫这久,也不上那儿坐坐,听说公主除翊坤宫外,其她娘娘们寝宫都不曾踏足,就连皇后坤宁宫也难得去次,也不知道们是哪里不如曹端妃,让公主这不乐意和们亲近”,她明显话中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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