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竟然偷懒,看不打断你腿!”王宁嫔尖利斥骂声遥遥传来,紧接着响起棍棒加身闷响和女子哭喊求饶凄惨之声。
“定是淑皋挨打,宁嫔哪里饶得她”,翠莲发出声沉重叹息。
金英斜过眼来,目光中满是怨恨。
个叫苏川药宫女突然哭起来,“这样日子根本不是人过,好想爹娘,好想回家”,她呜呜咽咽,那凄苦状感染身边宫女们,有几个年纪较小忍不住哭出声来,其余也都直掉眼泪。
翠莲把捂住川药嘴,“快别哭,若是被宁嫔听见,咱们全都要跟着你受罚!”
将她接到京城团聚,没想到还未相聚,女儿已遭白槿教邪徒杀害调包。还有后面‘伊人稚子在何方。月凄凉,梦天长’,严嵩和相爱女人不但生下女儿,还有个儿子,想必是那个女人将女儿留给严嵩,自己带着儿子远走他乡,至今音讯渺茫。”
朱岚岫心生感慨,“严嵩位高权重,情人子女却有此际遇。他心中有悲恨,故以剑示之。‘无处驭飞黄’,显示他心中无奈”。
向擎苍也颇有感触:“难怪严嵩对严清秋事情如此上心,严清秋也实在可怜,不能与生身父亲相认,二八芳华又死于非命。”
陆炳道:“更感兴趣是,什样女人,能让严嵩如此牵肠挂肚。他从未纳妾,并非夫妻情深,只因心有所属啊。”
“定是个风华绝代奇女子吧”,朱岚岫对那女子动恻隐之心。
川药吓得收住哭声,却仍泪流不止。翠莲也红眼眶,她松开手来,哀声道:“大家快干活吧,保住性命才是最紧要。”
其她人听翠莲话,都伸手抹干眼泪,又开始繁重劳动。
夜间终于得以小憩时候,金英也不洗漱,就头栽倒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屋梁。
同居屋翠莲过来,在她身前坐下来,劝道:“金英,你也不能总是这样,你脾气越犟,宁嫔就越是找你茬。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就别再和自个儿过不去。这钦安殿,哪能跟翊坤宫比呢。再说,你原本是端妃身边人,宁嫔已经看你不顺眼,又何必……”
“别说”,金英打断她话,冷言道:“根本不管
天色微明,金英就和另名年龄较大宫女邢翠莲起,带领最新选入宫中三十多名宫女采集炼丹所需甘露。自从被贬到钦安殿后,金英就过着炼狱般日子,王宁嫔稍有不满,就狠狠鞭打她和翠莲,金英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新来这些年轻女孩都是十三四岁年纪,含苞待放最好年华,不但要没日没夜地干活,还要被催逼月经,用来提炼内丹,这种摧残和侮辱已经超过人极限。
“金英,怎不见姚淑皋?”趁着王宁嫔离开,翠莲悄声问她。
金英耷拉着脑袋,头都没有抬下,只是麻木地干着手中活儿。
旁宫女张金莲低声道:“翠莲姐姐还不知道吧,昨夜皇上临幸宁嫔,要离开钦安殿时恰好撞见淑皋,见淑皋貌美,不由分说强行宠幸。淑皋那娇弱身子哪里经受得住,今儿根本下不来床。”
翠莲气愤地对着地上啐口。金英脸颊抽搐下,嘴唇也因激怒而不住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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