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红泪痕狼藉脸上绽开笑容,她过来拉着可儿手,“太好可儿,你终于获救。多亏陆大人,咱们要好好感谢他,但是等你伤好再谢也不迟呀。”
可儿注视着陆炳,只感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陆炳眼光里充满怜惜,这眼光已足以让可儿安心养伤。
向擎苍身体康复后,专程到安远侯府向柳鸣凤道谢。
“向大哥,直想去看你,又怕你烦,不愿意见”,见到向擎苍,柳鸣凤有刹那眼睛发光,但很快目光又黯淡下去,她幽幽道:“如果向大哥是来向道谢,那大可不必。”
可儿躺在床上,瘦弱、痉挛成团身子半掩在棉被中。她头垂在枕头上,脸色比被单还白,唇边,枕头上,被单上,都染着血渍。绮红伏在床边呜呜哭泣,面拿毛巾擦拭着不断从可儿嘴中涌出鲜血。
陆炳夫人董慧芬吓得脚都软,抓住陆炳手,“她快死吗,是什人把她害成这样?”
“大夫很快就来,相信这孩子命大,会度过这关”,陆炳温言安慰夫人。他下意识看看可儿脸,如此苍白,如此憔悴,如此怯弱。那紧闭双眼,毫无血色嘴唇,阵紧张、怜惜情绪紧抓住他,“不能让她死去,不能让这曾经鲜活生命就这样随随便便死去!”
大夫很快来,稍稍察看可儿伤情后狠吸口凉气,心里想着怎下这样毒手,存心不让人活吧,嘴上却半点不敢吱声。只是苦着脸思索半天,才终于提笔开药方,密密麻麻写整页,边陪着小心,“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陆炳低低叹,“尽人事,听天命吧。”
向擎苍被她语说中,窘然失语。
柳鸣凤哀怨地望着他,“向大哥,知道,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你心里爱着是公主,为她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可是,你和公主相爱,会有结果吗?”
向擎苍被戳到痛处,自从那日与岚岫以词作互表心意后,他早已发誓非她不娶。可是结果如何,他不敢想。目前是不用担心皇上再为自己指婚,但将来呢,他和岚岫命运,都操纵在皇上手中,也许情比金坚,却命比纸薄吧。
柳鸣凤见向擎苍神情凄惶,似想对他说什,但却欲言又止,幽幽叹,缓步走近他,道:“天底下就是有这样痴人。你知道吗,被皇上软禁那段时间,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不是因为自己遭困,而是
下人很快抓来药,绮红承担起照顾可儿工作,董慧芬将贴心丫鬟派过来帮忙,还亲自过问。她不知道可儿是什人,也不敢过问。既然陆炳关心这个姑娘,她便事事上心。
昏迷数日后,可儿终于有意识。她呻吟声,努力睁开眼睛,陆炳脸像浸在水雾里影子,模糊不清。
前来探望可儿陆炳正端立床前,他凝视着可儿眼睛,心里竟莫名其妙跳,那般澄澈,那般清明,那般如梦似幻对眼睛。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姑娘面貌有多姣好,有多清秀。
可儿终于看清眼前之人面貌,“陆大人?”她先是不敢相信,继而惶恐不已,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快躺着吧”,陆炳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总算是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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