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后说完也不再看惠嫔
眼，带着洋洋自得
微笑傲然端走几步，稳当当站定。惠嫔如遭电击，被震得倒退
两步，险些跌倒。卢靖妃急跨步上前扶住她，低叱道：“真没出息！你现在已经是惠嫔，怎
还像个下贱奴才，在皇后面前低三下四。”
惠嫔眼中水雾迷蒙，掺杂着恐惧和惊惶。“谢谢靖妃”，她喃喃道过谢，脚步匆匆地回到宫嫔队列中，涩痛眸子茫然失神，呆滞地望着遥远天际。
钦安殿外寒风萧瑟，草木摇落而变衰。在寒风中伫立后宫佳丽，心绪也随风摇落。直到喜眉喜眼嘉靖被万人簇拥着大驾光临，才给钦安殿带来些许生气。嘉靖亲自拈香行礼，净手后拿香点燃，跪在蒲团上拜三拜，才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中。然后皇后、妃嫔等依次行礼，整个过程庄重异常。仪式结束后嘉靖又特别嘱咐小心看护那只千年神龟，言罢他立即想起陶仲文所传授房中术“龟腾交合法”，心波阵激荡，*邪目光扫荡两侧妃嫔后，仍是定在端妃身上，热辣辣让她难以承受。
离开钦安殿时，端妃回望殿内正中陈列铜鎏金玄天上帝铸像眼，玄天上帝身披黑衣危襟正坐，手握宝剑。传说中玄武是管水神，日行万里，威镇北方，又称为“北祗神”。水以黑色为
然之色，身子因激怒在微微颤抖，但终是拘谨垂首，不敢生出怨言。
朱秀贞打破沉默，“皇后没有生养过孩子，自然体会不到荣妃痛失爱子伤痛。”
朱秀贞铿锵有力声音直贯入每个人耳中。竹青仍低垂着头，嘴角有隐约笑意流泻而出；皇后身旁王贵妃微微举起衣袖遮住脸，掩盖住漫过脸际哂笑；卢靖妃强忍着讥笑，薄薄红唇勾出道奇异弧线；杜康妃和曹端妃则都显得从容闲淡，这二人向来皆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本质有些不同，康妃温和，而端妃柔弱。
方皇后气得脸面发白，眸色苍冷，如被秋霜，却竭力隐忍着没有发作。嘉靖兄弟姊妹大多早夭，只有朱秀贞这唯亲妹妹活到成年，蒋太后在世时心肝宝贝似宠着，连嘉靖都要让她几分。方皇后自己对朱秀贞也颇为忌惮，又怎敢出言斥责。她满腹愤懑无处发泄，生冷转头间毒厉目光正触及惠嫔，也就是已正式由惠美人晋升为惠嫔应晓蕙，那无意间轻轻巧巧点缀在唇畔抹笑。方皇后立时恼羞成怒，她微微笑，笑容却如严冬冰雪般寒意逼人，“惠嫔何故发笑？”
惠嫔吓得不轻，跪在方皇后面前颤声道：“臣妾……臣妾……”她支吾半天，却答不上话来。
朱秀贞看不下去，冷言道：“今天是雷殿落成大吉日子，不能笑，难道还要哭丧着脸不成？”
方皇后犹似被风雪包裹般，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现场空气已经降到冰点。
杜康妃声音融入丝暖意，“皇上马上就要来，大家应该开开心心迎接皇上才是”。
方皇后脸色稍缓，她轻蔑地白仍跪在地上惠嫔眼，“起来吧。”
惠嫔起身同时，方皇后倾身趋前，正挨着惠嫔耳边，用那似耳语又严厉清晰嗓音道：“本宫听说，阎贵妃临死前发下毒咒，说她定会变成厉鬼，向忘恩负义应晓蕙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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