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擎苍见张滟此时情态大不同于往日,心中奇怪,却不由自主地随她而去。
进入房间后,张滟将桌上蜡烛点燃,而后上前将房门关闭,又解下身上外套,搁在床上。
“你有什话要对说?”向擎苍发问,孤男寡女共处室让他甚感不安,心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张滟娇躯侧转,轻启樱唇,“属下是想要感谢大人今日救命之恩”。
原来是为这事,向擎苍淡淡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小石屋门长期没有上锁,推就开,沐融晃燃火褶子,光亮闪,他见入门处张小木桌上有个烛台,便走过去将上面蜡烛点燃。
借着有些昏暗光线,可见室内平静如常,除墙上那行“擅闯者必死”血字仍让见者心头悚。地上摆满大大小小酒缸,沐融和朱岚岫前后在那些酒缸之间穿梭,沐融不留心,踢翻个小酒缸,“哐铛”声脆响满室回荡,在深夜尤其震人心魄。
二人尚惊魂未定,更让人震惊事情发生。暗红色葡萄酒从碎裂酒缸中流出来,就像摊涌动鲜血慢慢渗开来,浸湿地面,暗红色液体点点漫向墙边,直至停止流动。陡然间,那液体表面像是有人踩着似,有脚印呈现。脚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地面上,就像是某个看不见人,正在洒地葡萄酒上行走样。脚印路延伸到最里端墙壁前,在那里消失。
沐融和朱岚岫都像着魔似盯着地上那长串脚印,就像看着个隐形人在流淌葡萄酒上不断刻下自己脚印,直至最终消失在石壁里,他们心都被恐惧压迫着,却都忍住没有发出惊呼。
这种被惊惧包裹着死寂氛围不知持续多久,沐融骤然拉起朱岚岫手,发疯似向门外冲去,朱岚岫脑中片空白,只能无意识地追赶他步伐。两个人路狂奔出白梅林后,朱岚岫才惊觉自己手被沐融拉着,她骤然缩手,挣脱开来。沐融也不说话,只是痴乱地望着朱岚岫。
张滟忽然两片红晕飞上双颊,似怨似爱地望向擎苍两眼,“大人觉得是小事,对属下来说却是大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大人这般对”。
烛光下,张滟脸像用白玉精工雕琢而成,白皙、滑腻、玲珑剔透,绽放着种夺人光华。她眼珠黝深黑亮,仿若两颗掉落在深潭里黑宝石。她嘴唇轻轻蠕动着,像两片在寒风中轻颤花瓣。
向擎苍心头跳,他竟从来没有发现,张滟具有如此清丽醒目绝代韵致。他心中并无杂念,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缠绕在她脸上。
张滟娇羞地凝向擎苍眼,转过身去,缓缓踱步
“该回去,世子,告辞”,朱岚岫对着沐融揖,显得客套生分,而后她举动迅快,片刻间走得踪影不见。只留下沐融立在原地苦笑。
且说向擎苍离开祠堂后,只感满腹愁绪无法排遣,想去找岚岫诉衷肠。走出不远却见张滟站在路边等候自己。
“大人”,张滟柔声呼唤。
“张滟,你怎在这里?”向擎苍有些意外。
张滟手拂长发,嫣然笑,“属下等候大人多时,属下有话要对大人说,在外说话多有不便,能否请大人到房中叙?”言罢翩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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