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严嵩手剧烈颤抖起来。再看下面有行小字:今夜戌时,京郊竹林小屋,为盼。当落款处“莺莺”二字闯入眼帘时,股热浪狠狠冲入他眼眶。
莺莺,那个让他苦苦思恋十八年女子。十八年前,他正值壮年,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满腹诗书却怀才不遇,胸有抱负而报国无门。他曾经是个正直且有骨气人,弘治十八年考中进士,被选为翰林,前途片光明。正德四年却毅然称病辞官回乡,因为*人当道,不堪与之为伍。他蛰伏家乡,面潜心读书,面审时度势,待机而动。十年过去,他不但书法文章声誉鹊起,对治国方略和处世之道也有颇深领悟。正德后期,在些正直大臣不懈努力下,大太监刘瑾等*佞小人终于被铲除。正德十年,在时任内阁首辅杨廷和盛情邀请之下,严嵩决定出山。然而复职后,他却先后赶上宁王叛乱、朱厚照驾崩等系列惊天动地事件,依然得不到重用。
直到嘉靖三年,严嵩仍然只是应天府翰林院侍讲,只有七品官衔。没有个人欣赏他才华,更别说提拔重用。也是在那年,他遇见莺莺,那个美丽多情女子,她倾慕于他博学多才,永远崇拜地注视着他。她眼中崇拜为他即将枯萎生命注入活力和激情,那烈火般凝视又烧化他所有顾忌。他们深深相爱,在他们爱情里,没有传统,没有礼教,没有年龄隔阂,只有无穷无尽爱恋,和如胶似漆缠绵。
严嵩还记得,听说莺莺怀双生子时,他喜极而泣,心意要将她娶回家,给她个名分。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严嵩被调回京城,升任国子监祭酒。他为莺莺作周到安排,承诺待自己在京城安顿下来后,立即接她进京。由于诸事延误,当他心急火燎赶回应天府时,已是大半年后。莺莺居住那栋宅院已不见伊人芳踪,她带走刚出生儿子,只留下奶娘和嗷嗷待哺女儿。
麻烦来”。
严世蕃嘻嘻讪笑,“爹,怪时鬼迷心窍。可儿子是真心喜欢柳鸣凤,爹就再帮儿子回吧”。
严嵩不满蹙眉,这时敲门声响起来,严嵩打开门,门外站着严府家奴。
“有事吗?”严嵩看着他。
家奴瞄书房内眼,迟疑着,“老爷……”
忆往昔恩爱甜如蜜,今夕人儿已难觅。婴儿襁褓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案,还有用红丝线绣上“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严嵩看那家奴像是有什秘密,便将他带到无人之处。“说吧”,他满心好奇。
家奴从怀中掏出封信,“有位夫人,让奴才将这封信交给老爷,还说事关重大,不能让别人知道”。
“夫人?”严嵩满脸狐疑,“知道她是什人吗?”
家奴摇头道:“是位满头白发********,她只说,是老爷故交。”
“好,你下去吧”,严嵩莫名阵心跳,他快速打开信封,取出张素笺。上面写半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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